拓跋教主!邵宣也站直。我自能理解蘇姑娘,是因為凌厲亦是我好友,如今他孤身涉險,凶多吉少,我也不願在此坐等。若你是這般態度,我倒想與蘇姑娘先走一步去接應。貴教諸位請自便!
邱廣寒聽到這裡,腦中忽地想起一事。對了。哥哥曾說過,他很愛惜下屬的性命的——他該不會是讓凌大哥冒險去的,定有了新的安排——他只是不喜歡與人囉嗦、與人解釋罷了!…
邵大哥先別衝動。她以手撐地,輕聲說了句。凌大哥沒事的。
邵宣也不意她忽然說出這句話來。聽她口氣肯定,反而狐疑起來。什麼意思?他惑然問道。
我相信哥哥——不會無緣無故地做這樣的事情的。邱廣寒道。
當真麼……?蘇扶風一雙眼睛含滿了期待。你……早有主意的,是麼?
拓跋孤看見她雙目含淚地望著自己,微微皺了皺眉。他忽然想起了蘇折羽來。
他轉開身。你若相信凌厲,便不須問我。他停頓了一下。眼下都不準私自行動。待今日入夜,我們便向前進。
當真麼?邵宣也道。這麼說,你早已計劃好?
拓跋孤只是不耐。我說今夜,便是今夜。蘇扶風、姜菲,你們二人到廣寒這邊來,我有事與你們說。
眾人雖不解,也只得聽他調遣。
哥哥。邱廣寒笑道。你單單把我們三個姑娘家叫起來偷偷說話,可不是一貫做派。
拓跋孤並未理會她笑嘻嘻的輕嘲,面色卻很嚴峻。
今天晚上要進冰川,意味著必須要解決一件事。他皺著眉頭道。否則的話,即使我們這次能取勝,也是後患無窮。
是說如何對付冰瘴的事情?蘇扶風道。
拓跋孤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邱廣寒也看了她一眼。怪道找我們。我和蘇姑娘進過冰川,姜姑娘是醫家之後——可是這件事情我們從一開始就在想辦法,到現在也沒萬全之策,現在這麼短的時間……
對於此冰瘴,我始終有個疑問。先前聽扶風說,人在冰川之中,對於此毒是半點感覺也沒有,只有離開一段時間,方才慢慢發作,對麼?
不錯。
那麼你呢?
我?
你是純陰之體,人說百毒不侵,但你百毒不侵的原因,卻是由於純陰體氣之強,足以沖走任何蝕體之異狀——雖則結局是百毒不侵,但這洗淨毒異之過程,卻該有所感覺,對麼?
他眼見姜菲欲說話,抬手先將她止住。
廣寒是純陰之體的事情,我不曉得邵宣也有沒有告訴過你,不過眼下我們就事論事,你最好不要在此事上多問。
姜菲果然閉嘴不言語了。
話是這麼說——只聽邱廣寒回答。但你一說還真奇怪。冰瘴之毒——我真的毫無感覺。
不應該吧?常人懵然不覺,你卻該是對這等侵體之物感覺最強烈的的。
但真的沒有覺得……
好,那來問問姜姑娘,據你所知,毒侵入人體。主要有哪幾種方式?
這個……很多啊。姜菲道。有自外傷侵入之毒,自周身要穴侵入之毒,若是專門的用毒師,還會有特別的手法。
那麼冰瘴,依你看是從何處侵入的?
嗯——這個不是外傷內服,那麼要麼是呼吸此間空氣所致。要麼是肌膚接觸地氣所致,要麼是地氣侵入周身要穴。
她又頓了一下。不過依照蘇姑娘的症狀來看,她在此不算十分之久,毒卻也已侵至臟腑之深——一般若是因呼吸而致中毒,不至於這麼快周身臟腑皆受此毒;若因髮膚之接觸,也斷不會短時便至至如此之深。
為何不會?蘇扶風道。瞬間毒透內裡的藥。我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