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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著腦中受人所告的地形,慢慢尋至邱廣寒的住所。平靜下來才發現,原來自己額頭的這層細汗,不僅僅是由於適才的緊張,竟有股說不出的難受的味道,在胸腔之中亂竄,竄得他額上的細汗愈來愈多。
是冰瘴。他心道。冰瘴與廣寒之血遇到,便此衝撞起來,好不難受。
他幾乎有些腳步虛浮地進了屋,坐在椅上。才喘了口氣。
但卻又何來這許多時間休息。他又站起來,先在這屋內尋起烏劍來。
應該在這裡的。他心道。一定在這裡的。
你在找什麼?身後,突然而至的聲音幾乎將凌厲一整顆心都嚇出了腔子。他驚起,就算再是竭力掩飾自己的慌張卻也無可奈何——是誰?誰能隱藏聲息到如此地步?
半陰半陽的木門上斜倚了一個人,只有半邊臉能看清楚。凌厲吸了口氣。作為“卓燕”,他應該認識他才對。
他的眼睛卻無端溼潤了。即便不作為卓燕,他也認識他。
∧安麼。
但他卻不認識凌厲。因為。此刻的他,是卓燕的樣子。
今天怎麼有空來?他勉強打起精神,模仿卓燕的語調,因為他聽說,瞿安本只有很少的機會能自由走動。
∧安嗤地笑了一聲,不作解釋。廣寒人呢?他只問。
我也不知道。我剛來,就沒見著她。
你昨晚跑出去幹什麼?瞿安道。
這倒不像你嘛,問長問短?凌厲大著膽子道。
我原本也不想問的,只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我有個不大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
廣寒已經不在朱雀山莊裡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還有一個更不好的預感。瞿安不答,只顧自說。
凌厲已經不說話了。
我覺得你不是卓燕。
凌厲心中劇震,瞿安上前一步,已將身後的門關上。他們兩人在哪裡?他的眼神咄咄逼人。
凌厲退了一步。勉強一笑。你緣何覺得我不是卓燕?
你不消否認。瞿安道。若你是卓燕,你能否告訴我你身上這股殺氣——是想殺了誰?…
我身上的……殺氣?凌厲心中一凜。
嗅得旁人的殺氣與控制自己的殺氣歷來是殺手必修之課,他也曾聽說瞿安於殺氣的敏銳是無人可比的,只是他自己原已控制得足夠好了——他只得歸咎於與冰瘴相抗以及被“十二高手”之事攪得略有心緒不寧,才讓瞿安看出了端倪。
我再問你一遍,他們兩人在哪裡?瞿安語氣已嚴峻。
凌厲心中已連轉了幾轉。顯然,瞿安發現他可疑之後,問的不是他的來歷與他要對朱雀山莊做什麼。而是卓燕與邱廣寒的下落,顯見比起朱雀山莊之安危,那兩人的安危反更為重要。因此,若坦誠以告讓他得知兩人無恙,想必倒會更好些。
他們沒事。凌厲道。若你相信我,我只說——他們都沒事。
瞿安打量了他數眼,口氣緩和下來。你是青龍教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凌厲口上問著。卻也知道,猜自己是青龍教的人委實最為自然不過。
你方才是在找“烏劍”吧?瞿安道。不消否認。烏劍在邱廣寒房間的什麼位置,想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你方才徑直便走向那裡——我想該是你已遇見過。她會告訴你。你多半是青龍教派來的人。
凌厲只能在心中苦笑暗歎。好吧,你都猜到了這一步,為什麼不繼續往下猜?我凌厲是青龍教的左先鋒,我凌厲是烏劍的主人,我凌厲方才已然認得你,我凌厲還是刺殺朱雀的當然人選——你怎麼就猜不到是我?還是你明明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