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退出去呢,外面夏荷火急火燎的進來,湊到老太太耳邊嘀咕了兩句,老太太驚得手裡的佛珠都掉了,好在是掉在膝蓋上。
“果真?”老太太問道。
夏荷連連點頭,“侯府特地叮囑奴婢的,要特別釀製一壺九釀春酒。”
酒席籌辦到現在,老太太高興之餘,現在已經是驚嚇了,皇上來了!
還是便衣來的侯府,左右相爺陪同,戴著個面具,當做是客卿,可是侯爺伺候皇上多少年了,能察覺不出來那人是不是皇上麼?
皇上光臨侯府,是極有面子的事啊,可以說是蓬蓽生輝,光耀門楣的事,現在倒好,還得偷偷摸摸的,當做不知道的盡心盡力的伺候著。
可是今兒侯府人多手雜,要是出點什麼事,侯府可就萬劫不復了。
老太太頭暈,努力告訴自己,皇上出行,肯定有不少人陪同,鎮定道,“去告訴四姑娘,務必用心。”
屋子裡好些夫人都望著老太太,不懂她怎麼忽然變了臉色,不過提到四姑娘,有好些夫人都詫異了,她們帶了女兒來,怎麼不見嫡姑娘陪伴,就二房嫡女陪著?
“老太太,怎麼不見四姑娘人呢?”有夫人笑問道。
老太太恢復了臉色,撥弄著佛珠笑道,“她在玲瓏苑呢,今兒來了不少大臣,要品嚐美酒佳釀,這酒就二少爺和她會,他們來陪客,這酒可就沒了,只能慢待暖閣裡的那些姑娘了。”
那些貴夫人頗詫異,隨即笑道,“沈二少爺名震京都,不僅詩畫雙絕,還燒的一手好菜,想必這釀酒的法子也是他想出來的,聽說那酒水清澈如水,若不是帶著酒香,真叫人當成是水了呢。”
那些貴夫人都對沈二少爺好奇不已,只知道他年紀小小,卻才情不凡,敢於拒絕周老太傅和瓊山書院的先生,卻因為大哥摔傷了,要去書院陪大哥,更是幫著書院解決了用水問題,在京都少年一輩中,他是首屈一指,無人可出其右。
這樣的少年,可惜是三房嫡子,若是世子,只怕不少人都要豁出面子找媒人上門了。
這不,還只是心裡想想呢,就有夫人旁敲側擊了,“沈二少爺才情四溢,還不拘小節,這樣的性子著實難得,似乎年紀也不算小了,不知可訂過親了?”
老太太坐在那裡,見大家自動把酒水的事往沈安閔身上套,她也沒有解釋。
之前三太太得空跟她提了一句,沈安閔和安容想開個酒坊,雖然安容拿五成股,不過卻是沈安閔出面去辦,讓他頂著這個名聲,比安容頂著好,也就不解釋了。
至於沈安閔的婚事,老太太見這麼多人都好奇,眸底閃過一抹笑意,笑道,“他年紀尚小,又一心向學,親事還沒有定下。”
既點出了沈安閔的有點,勤奮好學,有委婉的拒絕了眾人,他現在以學業為重,不考慮親事。
暖閣裡,清和郡主和弋陽郡主正豎起耳朵偷聽呢,尤其是弋陽郡主,滿臉通紅。
她生怕老太太說定親了,畢竟那樣才華洋溢的少年,京都極少有,之前還聽說有不少人上門給他說親呢,幸好沒有同意。
想到沈安閔送的那把蘭花摺扇,那首詩,弋陽郡主的臉更紅了,嬌豔勝過映山紅。
清和郡主睜大雙眼看著她,伸手在她眼前亂擺,“想什麼呢,這麼走神。”
弋陽郡主嗔瞪著她,撅著嘴道,“我在想安容姐姐呢,我們今兒可是來找她玩的,她都不在。”
清和郡主也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笑了,“沒辦法,那樣的酒水就沈二少爺會,他最信任安容,只能找她幫忙呢,咱們又不好去打擾,不過一會兒用宴席,總會見到她的。”
弋陽郡主點點頭,也只能是這樣了。
這時候,傳來一陣嗩吶聲,歡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