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說的不是真的,卻偏生忍不下那股子醋意。
這女人總是知道怎麼對付他!
難道他冒險跑這兒來就是為了聽她說“不合適就換一換”來氣他的?顯然不是。他得手腳並用,吃掉這隻千年小狐狸精。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得心尖尖兒都泛疼。男女那層紗被挑開後,思念裡便夾雜著**,排山倒海,鋪天蓋地。
一室旖旎,滿屋春色。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偶爾的絕望,不願放手的絕望。荑芒之毒,如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會將相愛的人分隔陰陽兩岸。
她也死命地抱緊他的身體,想要給他活著的力量。甚至天真地想,他們可以一起死去,再一起穿越到一個未知的時間空間,永遠相親相愛。
天馬行空,可笑得流淚。
“你哭了。”他吻去她臉上溼溼的淚水,輕輕暱喃:“小狐狸精,為什麼要哭?我都說了,別的女人跟我無關……”
陸漫漫鬱悶死了,誰管你跟別的女人有沒有關?若真是那檔子事,誰要這麼沒出息地哭哩。
卻沒說出口,不想增加他心裡的壓力,只是微微地點頭,那麼聽話,偎在他懷中。
天快亮的時候,百里千尋悄然離去。
就像他從沒來過一樣。
陸漫漫只覺得全身痠痛得要命,頭挨著枕頭,便呼呼睡了過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冬日的陽光照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分外寥落。
她一開啟門,便看見左岸緊皺著眉頭,在院裡來回徘徊著,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兒。
她走近他,很八卦的樣子:“在想什麼?孟凌蘭?”天下誰人不識君,愛慕者甚多,不足為奇。
左岸驚異地抬頭,一臉尷尬,顯是被說中了心事:“啊?嗯!哦,不是。”他很少會有這樣的表現,平日裡風度翩翩,談吐風趣,何時會這樣手足無措過?
陸漫漫想起那個美得令群芳失色的女子,幽蘭之姿,遺世獨立。本是風塵女子,卻偏生像是隱居的高人。很神秘,令人想一探究竟。
“七叔家有數名嬌妻,難不成還嫌沒忙夠?連天下第一美人都想納入房中,不好吧?”陸漫漫看他那慌亂的神情,就忍不住出言逗他。
“漫漫,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得,又來一個!百里千尋這般解釋,左岸也這般解釋。可見男人好起色來,有多麼大的共性。
陸漫漫清咳一聲,正了正官帽,無比正經道:“本官什麼都沒想象,只是看左大人這朝思暮想的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左岸無奈地搖搖頭,面色仍是紅一陣白一陣。
陸漫漫的確是於心不忍了,覺得這樣忽悠一個長輩,太不厚道:“好了,七叔,不扯這沒譜的事兒了。我想今天出去逛逛,看看這拜吉有什麼好玩的。”
“可我今天要去皇宮見皇上。”
“啊,沒事。我讓雁霖和桑九陪我去,順便帶吉星去開開眼,那小子悶壞了。”陸漫漫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這就去吃中飯,準備浩浩蕩蕩出遊。
其實並非真的遊玩,她只是想在這異域疆土上,看看能否尋訪名醫,可解荑芒之毒。
她一心一意,只想找到荑芒的解藥。
拜吉的街道,異域色彩濃厚,讓陸漫漫想起消失了的樓蘭古國。當然,那是純粹的想象,畢竟樓蘭古國,也只是在書中看到用文字所描繪。
真正的茲兀國人,鼻子很勾,眼睛很凹。面板有些粗糙,或許是風沙侵襲的緣故。
“漫漫姐姐,他們跟我們長得不一樣。”百里吉星見周圍沒有旁人,便叫了“漫漫姐姐”。很顯然,他已經自動將雁霖和桑九歸為自己人了。
陸漫漫笑笑,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