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擺上晚膳了?
三子張恬雖說過來一起吃飯的時候少,可張掖卻是每日下了朝必過來請安問好的,近來他媳婦回了孃家,晚上下朝過來請過安,老夫人便留著他在這邊一處吃了,可今日有張老大人在,兩個兒媳也不自在,老夫人就想,還不如讓她們早些散了各自回自己的院裡自在呢。
上官老夫人正要開口讓魏媽媽傳膳,就見張掖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張掖見衛臨瀟在屋裡,露出驚喜之色來,兩眼就落在了她身上,對著衛臨瀟一笑,衛臨瀟忙福了福身:“二爺回來了。”
張掖沈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給老夫人和張老大人請了安,又問了大嫂好。
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喜,落在張斂大學士的眼裡,不由冷了臉。
說了幾句話,老夫人見魏媽媽還在等著回話,就讓他們先各自回院:“臨瀟剛回來,本來就累了這些日子,也不用在這裡立什麼規舉了,何況一向晚上也不留你們在我這裡吃飯的,快些回去早點歇著吧。”又對龐玉清道:“既不留她們,也不留你了。你也趕緊回自己院裡去。”
三人告辭出來,各自回了院。
任生在前面開路,幼楠在後面跟著,衛臨瀟和張掖一左一右在中間邊走邊說話,張掖就問了些侯府裡的事情,衛臨瀟一一答了,卻想著剛才公公的話,心中忐忑,卻又不能冒然相問,見張掖的樣子,十分正常,又似什麼也不知道,只好不問。
到了晴川院,沈媽媽見倆人連袂而歸,又見張掖臉上掩不住的高興,心知是二少奶奶回來的緣故,就讓蓮子和惜竹去屋裡服侍,等倆人洗了手臉,略坐了片刻,東廂裡已上好飯菜,倆人一同吃了,便回了內屋裡。
衛臨瀟的心不在焉強做笑顏哪裡逃得出張掖的眼,進了屋,洗漱一番,等丫鬟們都退了,張掖就躺到床上,倚在床頭上,聞著屋子裡驅蚊草的淡淡香氣,看著衛臨瀟御下珠釵,打散了髮髻,這才柔聲笑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過了尚午就回來了。”
“那這一下午,都忙了些什麼?”
語氣溫柔的閒話,讓衛臨瀟略覺得輕鬆。便也上了床:“哪有什麼忙的,回來先去看了娘,娘怕我累著,就讓回院裡了,剛好大嫂來看我,說起三弟收藏的那些玩意兒,一時興起,就跑去看了會兒。這不,三弟還送我和我大嫂各一副雕的十分精美的玉鐲子呢。”邊說,吹了十五連座燭燈,邊放下煙紗羅帳,“今晚不去書房裡看看書嗎?”
床頭燈架子吊著的青銅祥獸小吊燈,跳躍著小小的火苗,發著幽暗昏黃的光,照在她美如脂玉的臉上,看在張掖眼裡,越發有了一份驚心的柔美,只一又眸子清清亮亮笑看著他。
張掖忍不住就把她摟進懷,臉貼著她的臉,低低笑道:“有美在側,哪裡還捨得一個人去那清清冷冷的屋裡看什麼書?”
多日不見,突然間這樣親蜜,衛臨瀟心閃過一絲異樣,不由紅了臉:“什麼清清冷冷的,現在是盛夏,那是清涼。”
衛臨瀟嘴裡說著無關的狡辯,含羞帶笑,張掖也不用看,只從那貼著自己的臉頰慢慢變得溫熱就知道了。這話,卻換了他低低的笑:“有沒有想我?”
囈語般低喃的聲音象磁一般體貼醇濃,趁機又輕輕啄了一下她的鼻尖。
衛臨瀟貼在他懷裡,只得輕輕嗯了一聲。
見懷裡的人似有些恍惚,張掖笑道:“你這些日子不在,我一個人回來,雖是盛夏了,卻總覺得有些冷清。”
衛臨瀟就笑道:“不是還有崔姨娘嗎?”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一時心驚起來。她原以為自己並不介意的。可這話一出了口,她便想到倘若張掖與聽荷正日後果真行那夫妻之事,她該如何自處?
雖然就是她不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