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的電話?”黃娟發覺他的臉色不對,於是關心的問著。
“閻焰。”就光是這兩個字就足以教他心情沉重了,“他說他的任務必須來大陸一趟,屆時會來與我們會合。”
“你擔心他知道他妹妹的事情之後會承受不住?”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嘆了口氣後,他說:“我和呂教授到山崖下探尋小鏡觀的屍首已有兩、三次了,仍是沒找到!人就算死了,也好歹有個屍體,怎會……”他搖著頭,“至今我仍不相信她會如此命短。”
“閻焰來一趟也好。也許他有什麼法子可以找到妹妹。”黃娟看了一下表,“時候不早了,你該到醫院看看溫小姐了,遲些去,她又會疑神疑鬼。”
溫少筠已經住進醫院近一個星期了,這段期間她一直持續發著高燒。她的日子只怕不多了,也正因為如此,裴宇風總是儘量陪在她身旁。
“黃娟,”他執起她的手。“上一回少筠對你說了許多對你不公平的話,盼你不要見怪。”他知道那些話一定對性情高傲的黃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那件事情過後的隔一天早上,黃娟雖表現得如往常一樣自如,但是她略紅腫的眼睛終是瞞不過他,想必她哭了一晚上吧!
“她是一個病人,我自然不會怪她。”溫少筠……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子,就單是她對裴宇風的痴情就已經是自己未及的,對於那麼一個痴心女子,自己又何忍苛責於她?“放心吧,我是一個挺能平衡心情的人。”黃娟微微的苦笑。
“你這神情讓我想到我們第一次在總部見面時的對話。”
那時的他才二十一歲,仍是哈佛法學院的學生,而黃娟是同校小他一屆的物理系學生。兩人在學校都是風雲人物,誰也知道彼此皆為風雲人,但是誰也不願意先向誰打招呼,風雲人就是那麼幞。
終於有一回在“頭頭”的號召下,兩人在總部頂樓的會議室見面了。
“兩位想必在學校都見過面吧!”南宮修塵見兩人互望了一眼仍沒說話,於是開口打破僵局。
“黃娟,物理系二年級生。”裴宇風對她頷首一笑。原以為黃娟會禮貌的回禮呢,怎知,她除了又以那……該怎麼說呢?輕蔑?對!就是那神情,就以那可惡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後又別開眼。
接著,南宮修塵又宣佈了一項令裴宇風差些吐血的事情,他居然把他和黃娟配成搭檔!
這個青天霹靂的訊息教裴宇風怎麼接受?
不!不要!他寧可和那座冰山——齊傲搭檔,也不要和這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女人搭檔出任務。
在他一番“呼天搶地”的陳情失效之後,開始了他“悲慘”的命運。
“嗨,以後咱們就是搭檔了。我叫裴宇風,請多多指教。”他又頓了一下,“你似乎不怎麼樂意和我成為搭檔?”
黃娟仍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是一個很能平衡心情的人。”說著,便頭也不回的昂首闊步的離開裴宇風的視線。
回首往事,裴宇風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事實上,那時他和黃娟雖名為搭檔,但是,兩人幾乎沒同時出過任務,兩人真正被“送作堆”也是近幾年的事。
對於黃娟他一向抱持著“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態度,看老虎誰敢就近欣賞,又不是不要命了。
緣分就是那麼怪,兩個原本是水火不容的對頭,後來居然會彼此傾慕,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聽完了裴宇風回憶往年的事,黃娟不由得感慨萬千。
“沒想到你對於我們初見時的情景記得那麼清楚。”
“我自認不是個記憶力超強的人,但是……對於你的事也不知不覺的多記了些。”他笑著,“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醒目的,有你在的地方,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