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禮賢侯這兒子將來準有出息,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怎麼著,這是有人找麻煩?”
邢秋衝著陳季一揚下巴。
陳季訥訥無言。
沈慄心下一轉。陳季這人確實很討厭,但沈慄卻不好讓邢秋管這個閒事。不管怎麼說,沈、邢兩家到底是姻親,邢秋出手容易讓人詬病徇私;再者,緇衣衛在文人中的名聲太差,如今這裡圍觀的都是學子,自己連同緇衣衛一起對付陳季,說不定反而會有人覺得陳季可憐。
算了,不是好時機,放這小子一馬
沈慄略一沉吟,拱手道:“世叔誤會了,我二人只是就院試名次探討了一下,大約情緒激動些,故此看似爭執,其實無事的。”
邢秋挑眉:“果然如此?”
沈慄微一低頭:“確是如此。”
“你呢?”邢秋揚起刀鞘點了點陳季:“你怎麼說?”
陳季出自名門,長這麼大除了遇見沈慄,別人都逢迎他,何事讓人這般隨意舉著刀鞘指指點點?就算心裡有些畏懼,此時也不禁一股怒氣上來。
他今日大熱天的蹲在這裡堵沈慄,情緒大起大落,本就不穩定,原本預想中大展雄威,令沈慄愧悔不已、痛哭流涕、納頭便拜的美夢沒有成真,反而被人提起了當時在十里杏花的種種醜相,如今……如今這臭名遠揚為讀書人所不齒的緇衣衛也敢肆意羞辱他了嗎?
陳季只覺滿腔憤懣欲裂,不得了,我讀書人的尊嚴何在?小小胥吏,竟敢如此慢待孔子門生,這沈慄身為讀書人,竟與這起子小人論親,讀書人的風骨何在!
一丘之貉!
陳季的腿不抖了,圍觀的都見這位開始大口吸氣,大口呼氣,吸氣,呼氣……
邢秋莫名其妙:“這人,什麼毛病?這是要發癲?”
沈慄趕緊搖頭,誰知道這位是怎麼了,先時就覺得有點奇怪。
就在這時,只見陳季忽然衝上來:“呸!”
他竟然狠狠啐了邢秋一口。
嘿!膽大包天!
眾人都驚奇的看著他。原先見他一言不發,還以為是膽怯了,沒想到啊,這是憋著大招呢。好,英雄!腦筋好不好使兩說,膽子不小!
邢秋似笑非笑,他身後的緇衣衛們不幹了。竟然有人敢挑釁緇衣衛!
呼啦一聲圍上來,倒是沒拔刀,連著刀鞘當棍子用,抬手就要打人。
人群裡對緇衣衛有反感的不少,離得稍遠的沒看清楚,只恍惚見得緇衣衛門把刀舉起來,以為這時要殺陳季,哎呀,緇衣衛竟然如此兇悍,當著一干學子的面就敢如此逞兇!
頓時有人吊著嗓子喊:“不好啦——緇衣衛要當街——”
只聽邢秋一聲大喝:“住手!”
這人本想喊緇衣衛當街殺人了,可惜,讀書人肺活量不夠,邢秋是練武的,一聲大喝正好打斷這人的喊聲:“呃——”這人又憋回去了。
邢秋哼笑道:“賢侄的想法是好的,可惜,這位陳公子似乎不肯領情啊。”
沈慄無奈嘆氣。
陳季聲嘶力竭地喊:“哪個要你的人情!本就是我有理!你們以勢壓人,我不服,此時定要論出個青紅皂白!”
“陳公子鎮定鎮定,”沈慄沉聲道:“還望注意下儀態,陳公子想理論,只管理論就好,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是在下想以勢壓人就壓得住的,陳公子有話儘管說,不要如此失態。”
圍觀的有不知詳情的,看陳季滿臉冤屈之色,也有同情他的,紛紛鼓勵道:“這位仁兄有話儘管說,若有冤情,我等當為你助威。”
“對,我等讀書人也不是好惹的!”
“眾目睽睽之下,緇衣衛不敢怎麼樣!”
見有人支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