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人會欺到景府門上去。
景家在京城,及至整個朝堂的仇家不在少數,並且還有很多人在暗中窺視景府諾大的家業財富,所以景老夫人,這個有恃無恐的老婦人必然不會退卻,要大鬧一場。
“咱們全都跪下,聽從蕭大人的發落吧。”
景老夫人直到蕭徑聽完彙報,這才裝腔作勢的彎膝要跪下請罪。
蕭徑一見頓時就是急了,連忙重又走到近前又是拱手,又是連連作揖,“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見景老夫人膝蓋都彎了一半,直急的腦門上滲出一層細汗。
如果不是因為景老夫人乃是婦人,他不好與之有親密的肢體接觸,蕭徑早就要伸手去扶了。
“蕭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終於,有些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孫公公回過神來,一個景府護衛光天化rì之下殺了一個禁軍伍長,而且之前還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雖然只是刀刃只是剛剛劃破皮,只是受了點小傷,但卻讓他真實的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與恐怖!
他把蕭徑等人叫出來,是想要讓蕭徑下達命令,將景府眾人全部拿下,打入牢房的。
但是現在蕭徑的反應卻是南轅北轍。
這讓孫公公怎能不怒?
邁著急促的步伐,孫公公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手中的指塵差點指到蕭徑的臉上,“蕭大人,你今天必須給咱家一個交代!”
看著跳腳幾乎要暴走,對著自己疾言厲sè的孫公公,蕭徑臉sè一陣發黑。
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太監居然拿拂塵伸著自己的腦袋,這也太不顧及本官的體面了。
不過他也是看出來,孫公公是真的氣極了。
這樣一來,就讓他左右為難。
“老夫人,這位禁軍伍長是您府上的護衛殺的?”
蕭徑猶豫了一下,賠著笑臉,看向了景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詢問。
如果景府能退一步舍了這個護衛,他也算對孫公公有所交代,以前景府沒有少這樣做,不過當時的情況顯然和現在不一樣!
“自衛。”景老夫人臉sè淡然,“是他先拔出腰刀攻擊老身府上的護衛,護衛才出手反擊將之斬殺。”
此語一出,孫公公就是給氣的臉sè發青,不過除掉他下了命令這一環之外景老夫人說的還真沒錯。
“是咱家讓這位伍長動手的!”孫公公大叫。
“什麼時候,一個太監也能指揮宮中的禁軍了?而且太監是來自東宮的,那個禁軍還是位伍長!”
景老夫人瞧著話語不多,但句句都說在對方的死穴上,“這位公公先前一直嚷嚷著景府殺人想要造反……”說到最後,景老夫人臉上浮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宮中的禁軍是皇上的私兵,應該只聽命於皇上及禁軍中將領的命令,你一個東宮的太監有什麼權力指揮禁軍的伍長?
這事往小了說,是那個伍長想要巴結東宮太子,這才聽從孫公公的指令。
而往大了說,就是東宮太子早就在暗中收賣了禁軍中的許多兵將,這個伍長是其中之一。
只有這樣禁軍伍長才會聽命於太子身邊的紅人孫公公。
不論是身份尊貴在不久將來有可能會繼任皇位的太子,還是在京城大街小巷總是揚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禁軍,都不好惹,不過它們二者湊在一起後,便有了弱點。
這個弱點便是各自的身份。
不能混雜在一起,不然傳到老皇上耳中,後果難料。
禁軍是保護皇上的,太子宮中的太監卻能指揮一名伍長,老皇上知道了看問題自然不會只是停留在膚淺的表面,肯定會延伸往大了看待,尤其是在老皇上年老體弱,喜歡疑神疑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