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丫環婆子一前一後走進了小院。
景老夫人看到這二人,眉頭不由輕蹙。
她從幾年前真正開始信佛後,就是把府中一些實際的事務交給這兩個心腹打理,包括府中後院,以及外邊的生意,農莊,還有其它的產業,她自己則只是總攬全域性。
但她雖然知道兩人的手段與能力有限,不能和自己比較,卻也沒想到自掌了權之後,原本情份就已經有些裂痕的二人會互相下絆子,你使上一計,我便用yīn謀,總歸要拖對方的後腿,不讓對方把手中的事情做好。
勾心鬥角,你來我往,互相拆臺,似乎已經從當年的情同姐妹變成了生死仇敵,結果把個景府弄的烏煙瘴氣!
她知道一切的根源在於權力,也曾有教訓過二人,但二人表面上聽著,過不了幾天,就又故態萌發,互相敵視。
景老夫人雖然是殺伐果斷的xìng子,手上有不少人命,但對於這二人卻是真正下不了手。
誰讓當年這兩個陪嫁丫環輔助她良多呢?
景老夫人突然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往事,剛剛嫁進府中,婆婆冷淡,緊緊將管家之權捏在手中,公公到是還和顏悅sè但他不管府中後院的事情,而那個瘋侯爺則是斜著眼看不上她。
還說如果不是皇上指婚,才不要娶她。
想她當年雖然脾xìng有些刁蠻,但也算是京城少有的大美人好不?
哪裡肯服氣?
只是女人嫁雞隨雞,隨狗隨狗,嫁個燒火棍扔灶頭,她只能想辦法一步步將景府後院的權力爭取到手中。
而當年若是沒有張姜氏與姚陳氏這二人不要命的拼死輔助,她當年也不可能那麼快便在府中豎立起威望站穩腳跟。
之後漸漸掌控後院權柄,也離不了二人幫著打理。
甚至就算是知道她將二人許配給府中管事,有利用之嫌,二人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情份雖深,但二人這幾年來鬧的的確不太不像話。
所以張姜氏與姚陳氏上前見過禮後,她就是將二人冷淡的扔在了一邊。
“翠兒。”
景老夫人親自伸手把姚媽媽扶了起來,“江龍能死而復生,本就是佛祖保佑,而且當年歸塵大師的確是給江龍算過命看過相,正巧又恰逢歸塵大師幾rì前圓寂,江龍哪能有不去伽藍寺上香悼念的道理?
再則,允許江龍跟著一起去伽藍寺,是經過我點頭的,所以今天發生意外怪不到你頭上。”
“可是……”姚媽媽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
但卻被景老夫人打斷,“沒有可是!我知道你心疼江龍,對於景府的忠心!”
聽到這句肯定的話,姚媽媽心中感動,眼睛裡流出幾滴淚水,趕緊抬起衣袖擦拭。
“看到沒有,人家多會演戲?”
張姜氏最是見不得姚媽媽在景老夫人面前受寵,這時狠狠掐了一把女兒的手臂,壓低聲音恨聲道:“你和翠兒一起長大,怎麼人家專會諂媚做作,你卻偏長了個榆木腦袋?”
聲音雖低,但還是被旁邊的姚陳氏給聽到了。
姚陳氏立即就是投來憤怒的目光。
張姜氏卻是收回手,仰著下巴,一幅無所謂的模樣。
張媽媽苦著臉揉了揉手臂上的那塊疼痛處,看到二人這才剛見面就又變成一幅鬥雞的模樣,心下一嘆。
說起來張媽媽有些懶散,有些憨,大大咧咧的,有時說話還不經大腦,對於權利沒有爭奪的yù望。
當然,這和她一直被孃親保護在羽翼下有關,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穿的,都有張姜氏送到手中,長大些又是張姜氏幫她挑選男人,還特意請求景老夫人出面給張媽媽長臉。
在景府中,誰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