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施捨些錢財米糧給寺廟道觀,豈不是立即就能變成好人?”老婦人寧靜安詳的臉龐上面sè坦然,輕擺手打斷,
“我只不過在心中求個安慰罷了,並不是真認為做些好事,就能抵消我過往做下的罪孽。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甘心,便是希望老天要了我的命去,別把我犯下的錯報應在江龍身上。”
說到這裡,老婦人表情變化,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重重一嘆。
與自己犯下的罪孽相比,自己的相公與兒子所做的事情……“唉!”
中年婦人不曉得怎麼規勸,另找話題,“老夫人,冬天已經過去了,現在天氣漸漸轉暖,要不要讓府上的管家安排一下,出去踏踏青?”
“怎麼?見不得我天天待在佛堂?”老婦人輕笑。
中年婦人連忙就要下跪,“奴婢不敢。”
老婦人手掌稍稍用力一託,中年婦人就不敢繼續往下跪了,她輕輕拍了拍中年婦人的手背,笑道:“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而且有時候真的靜下來想一想,人生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說到這裡,一聲長長的感嘆,老婦人顯得有些昏黃的眸子裡,浮起一抹淡淡的惆悵,“現在府上能和我開玩笑的人,不多了。”
中年婦人額頭滲出一層細汗,神sè拘謹,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都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的,還踏什麼青。”老婦人輕輕搖頭,接著話鋒陡然一轉,“至於江龍,你以為我願意逼他麼?”
“可是小少爺自幼身嬌體弱,這陣子更是有時虛弱的都下不來床,脾xìng又擰,萬一……”中年婦人沒想到老夫人突然轉變話題,稍稍呆愣了一下,才開口接道。
“他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能不知道他的脾氣?但景氏一族中,我們府上這一支,只剩下了他一個男丁!而偏偏他又時不時的發病,不知道哪天……”說到這裡,老婦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哀痛,讓見者心酸,但深吸了口氣之後,她的表情又歸於平靜,接著說道:“我也不想逼迫他,但我們這一支,總得有香火傳承!”
“可是……”
“沒有可是!”老婦人的聲音突然變的嚴厲起來,腰身挺直,氣勢大變,沒有了先前那般看破塵世,超凡脫俗的味道,鋒芒畢露,“雅兒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子,小時候還讓他們見過面,那時兩人雖然還小,但可以看出來他非常喜歡。
但為什麼給他娶了回來,他卻臭著一張臉,連與之圓房都不肯?
他從小乖巧,也有幾分聰敏,雖成不了大事,但守住家業卻也能做到。最可貴的,是他懂得將心比心,體諒他人的難處,雖然府中富庶,卻也沒有養成一般豪門子弟的盛氣凌人,蠻橫乖張,但為什麼這次卻是做的這般絕決?
問他,他又不答。
當真是要氣死老身!
試想,如果你的女兒將來嫁了人,但她的相公卻不願意圓房,你與你女兒會是如何的羞憤?
幸好雅兒懂事,不然早就鬧出了大亂子。
好!退一步來講,也許是相隔多年不見面,沒什麼交集,比較生疏。
那麼從小在身旁伺候他,和他一起長大的玉釵與寶瓶兩個丫頭,他為什麼也不肯碰一根手指頭?”
許是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又或許是因為憋的久了,終於發洩出來,景老夫人胸膛起伏,有些喘息。
中年婦人沒有接話,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不過心中卻也認同老夫人的話,與相公圓房對女子來說是天大的事情,如果換個想不開脾xìng執拗剛烈的,估計連上吊跳井求死這樣的事情,都是能夠做的出來的。
只是她有些不解,剛開始老夫人拿定主意,打算提前把少夫人娶進府中的時候,身體病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