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鮮紅色。昏迷的人毫無知覺……她閉上眼長長出了口氣,他說不準走,可是等他醒了,他們要如何相對?繼續廝殺?!
他們就像一個圓的中間隔著一條天塹,他的錦瑟年華,她的偏安一隅各自半邊,各走各的路。這一生就這樣吧。陸戰勳如今找她,是因為面子,因為無法忍受朋友跟她在一起的猜想,這一定有損他的尊嚴。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她不喜歡跟賀乾聯絡,一切都是沒辦法。
林以青沒回頭的走出了別墅大門,路燈下小區裡亭臺羽榭,環境清幽,就像來時那樣,她根本沒有細看。
她甚至不知出口在哪個方向,細細辨別,終於到了外面,她輕輕的靠在一旁的柏樹上,給李威打電話,讓他來接。
這邊林以青夜行高速,一路趕回D市。
那邊李律在車上看見林以青走出大門,便坐在那候命,他知道陸總該會走了。
事實上,陸戰勳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他暈沉沉的睜開眼,見自己躺在地毯上,先前的記憶瞬間的迴歸,他坐起四處一看,屋裡靜悄悄的,除了他沒有第二人。
對他用了麻藥後她走了。
他感到血液在身體裡發瘋似地流竄,腦袋像給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爆裂,他抬起手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按著按著頓住,手指一點點的移到眼前…那裡凝著血已經結痂…奇恥大辱的感覺再次出現,反覆無常的啃噬著他,陸戰勳舉著右手渾身僵的像塊石頭,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回頭間看到地毯上有半杯水,玻璃杯下壓著一張紙,伸手扯出來,也不在乎水杯倒地灑了一地毯,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字:
我本不願對你解釋什麼,可這次我不得不告訴你,賀總和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錢的事,三天真不行,我能力有限,給我一個月時間,無路可走,我也只能去跟賀總睡…覺。
看著最後一句話,陸戰勳手指驟然緊捏,胸口發堵,如同魚骨卡在喉,腫脹難受,手一團將白紙撇的老遠。不是那種關係?那是哪種關係賀乾可以隨意摟她腰,可以拂去她髮帶,可以讓她開車,可以在車上一坐四十分鐘,可以去賀乾家?
華貴明亮的大廳,陸戰勳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燈光將他的影子投成了彎折的暗影……林以青是紮在他心裡的一根刺,她以一種另類的形式出現,又以一種惡毒的姿態離開!
她當年的利用,連上………床都機關算盡!而自己被她成功誘惑最後還為她做事!從沒有人像她一樣把他當個傻子似的戲弄於鼓掌之間,之後她飛快的結婚,而當他知道時,已經是一個半月後的事,她嫁的人姓顧,他那時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那香果盒中的紙條,應該就是和她一起去賓館開房的男人,她跟別的男人有一腿還來勾引他,她設計他讓孟星月和劉夢瑤反目成仇,一切都是圈套,一切都像個膿包,捅開後,骯髒不堪,她算計到他這種地步,他沒殺她算她幸運……如今她還敢用賀乾來威脅他?!
陸戰勳狹長的眼睛半闔著,眼底陰霾,烏黑的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俊美中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冷氣息……這氣息一陣陣的變化著。
終於,他站起身往外走,走著走著扭頭又看向那被他仍掉的紙團,腳步一轉上前,彎腰拾起……
59。 紛亂
張芸會在B市過週末,林以青給顧建英打電話讓她和齊志霄坐飛機回去。此刻她需要清淨,沒時間和精力去應付顧建英。
把富寶帶到今天,她對顧建城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再往下就交給顧建英。雖然顧建英還年輕有點不經事的嫩,但以後好也罷壞也罷,自己去鍛鍊吧,再與她無關。
羅小飛說趙剛想做紅酒生意,貨源已經找好,林以青想著回去後要儘快與他們說明,她會離開D市,就不要在選址上考慮到她。
張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