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訊息猶在眼前，寧依依瞪大眼睛，看著衝她微笑的楊流，蹦出一句：“你怎麼在這！”
“湊熱鬧，湊熱鬧。”
微生看見楊流差點沒把持住，注意，不是因為戀童癖，只是臉龐識別能力強大的她一眼認出那是當初“調戲”她妹妹的那位小學生。
“楊林，你弟啊？”她柔柔一笑，兀璽打了個寒顫。
楊林愣了愣，他很久沒有看見微生了，還是和兀璽在一起了嗎？他低頭看了眼楊流，微微蹙眉，微生櫻的意思是不喜歡他？
這麼多年來，楊林在醫院一路打滾，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大大咧咧幾乎高分低能的少年了，他明顯察覺到微生語氣中淡淡的不善，給了楊流一個冷冷的餘光。早知道就不帶他出來了：“堂弟而已，非要跟出來，所以帶他出來了，別在意。”
“沒事，我沒在意。”微生繼續微笑，用一種非常甜美？的眼神看著這對堂兄弟。
楊流頓時有點委屈，寧依依都在這了他能不認得微生嗎？居然真的是同學，早知道他就不跟來了，這位大姐對他有偏見，不利於他追老婆。
楊林被她目光看得毛毛的，隨後幾人就座在同一桌。
菜上來時候楊林埋頭苦吃，可還是感覺頭頂有刺眼的光……
寧依依頓時不爽，果然是楊流他哥啊！居然還和他搶吃的！她要的怎麼都給夾了，要臉嗎！她惡狠狠瞪了一眼楊流。楊流默默吃菜，今日第幾次躺槍他自己已經經數不清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索然無味，期待了很久以為會很熱鬧的聚會，冷靜得有些可怕。她聽見大家攀比一樣的交談，聽見很多客套一樣的招呼，那些聲音到了耳邊，全都變得很陌生。
兀璽伸手夾菜，順手撞到酒杯，紅酒流了一桌子，恰到好處地只染紅了他胸前的襯衫，別人毫髮無損。
微生終於不再看楊林，他鬆了口氣。
喬辰飯桌上沒有說過一句話，整個人都變得沉默，看著有些憂鬱。
有人激動得拿出手機，各種拍照和合影，有人只注意到了面前的美食，有人為了自己的工作各處攀談，把同學當成待宰的顧客或是有關係的金主。
微生有些生氣地放下筷子，那一聲有些響，起碼兀璽是僵住了一下。
她剛剛看見了？不對啊，他動作很小心了，應該看不出是故意的啊。
微生扯過毫無防備的兀璽，“還不去擦擦。”招手向服務員要了溼毛巾，毫無顧忌地在兀璽胸口蹭了很久，汙漬越染越大，鄰桌注意到的人甚至開始吹口哨，她卻絲毫沒有停下，只是不停地擦。
很多東西就像這汙漬一樣，越擦越淡，也愈擦愈暈染開，散落得明顯，又收不回來。
兀璽突然抓住微生的手，湊到她耳邊：“再擦我要把持不住了。”
微生愣了一下，然後，差點就臉紅了，只是差點。兀璽站起身，拉過微生，衝周圍的人報以歉意的微笑：“我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大家玩得愉快。”
周圍的同學下意識挽留了幾句，又各做各的事情。
寧依依夾起一筷子涮羊肉，嚷嚷道：“沒事，你們走，等會我和楊流一起回去。”說著胳膊肘捅了捅楊流肩膀，衝他擠眉弄眼。
楊流心道好笑，面上不露痕跡地笑得乖巧：“哥哥姐姐你們先回去吧，等會兒我送依依回家。”寧依依踩了他一腳——姐姐也是你叫的？
換做平時，微生要跳起來打他了，屁點大還想勾搭她妹。現在她卻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低著頭任由兀璽拉著走了出去。
“回家嗎？”
點頭。
“走路嗎？”
點頭。
“愛我嗎？”
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