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們慢用。”其實他還沒吃,但此刻他也吃不下了,看來他父親並不歡迎他坐下來,所以他反身離開餐廳了。
經過他這一攪和,大家靜默不語了,然後開口說話的當然又是最有權威的大家長維克托了。
“真是很失禮了,小姐。”維克托有禮地向範妲曦微笑致意。“我們剛才談到哪兒了?羅米洛。”他又繼續向羅米洛提出未完的話題。
“好了,我們別受我那脾氣古怪的兒子干擾。”塞拉拍拍範妲曦的手。
範妲曦有些微的罪惡感。“真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緣故,使得他不能坐下來吃晚餐,或許我真的不該住這裡,我真不敢想象往後他再看到我的情況。”
“胡說,沒這回事的!”塞拉很清楚自己的兒子。“聖母瑪莉亞,我的好姑娘,是我兒子自己在無理取鬧。”
“可是……”範妲曦是很感謝她的安排,但若叫她每天都得面對德爾拉斯的陰陽怪氣,終有一天她一定會在塞拉麵前破壞自己的形象,和德爾拉斯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哇!她真不敢想象那情況了。
“難道你是不喜歡我們家?”塞拉真是攻守自如呀。
“不!你真的太仁慈了。”範妲曦認命地說。她知道再也沒理由說得動塞拉的決定,雖然她不明白為何塞拉要如此堅持她住這兒。
“那就住下來吧。”塞拉滿意地再拍拍範妲曦的手。“我想再多聽一些有關你工作上的趣事。你知道的,我們拉丁美洲的婦女很少會願意做和你一樣的工作,光是想象都很難……你說你是客服部裡的品保人員?”
“嗯,你說的沒錯。”範妲曦雖然沒啥心情再談工作,但既然人家問起,那她也得禮貌地回答。
“是什麼樣的公司?”維克托剛好和羅米洛聊到一個段落,正好聽到塞拉說的,於是也好奇地問。
“是電子半導體的研發製造公司。”範妲曦中規中矩地回答。
“哦!那可真是熱門的行業呢!但在我們拉丁美洲倒是比較沒有那種高科技的熱潮。”維克托點點頭。“那麼你的工作又是什麼呢?”
“當公司客戶發現我們的產品有任何異常時,客服人員就要代表客戶立場,向公司裡的製造部門要求原因追查……”範妲曦只覺得,自己好像在接受長官面試一樣,更難的是她還得用不太流利的西班牙語解說,不得己她也用英語解釋,幸好他們都聽得懂。
範妲曦終於可以瞭解,為何他們拉丁美洲的人時常在晚上十點了還在吃晚餐了——因為一直都在聊天嘛!
一頓飯從七、八點吃到十點可是很平常的事。
終於下了餐桌,卻又移到客廳繼續聊。
原來維克托是退休的政府官員,現在是警官學校的校長,難怪問話問得順暢流利,像在審犯人似。
羅米洛成了現行翻譯官了,遇到範妲曦無法用西班牙語解釋、說英語又太學術性時,這時羅米洛就很重要了。
聊到快十二點時,大家長維克托才意識到明天他要早起,所以要休息了,羅米洛也告辭了。
終於……終於放人了。
範妲曦身心疲累地呈大字型攤在床上。好像在考試呀!看來她回臺灣該當把西班牙文字典再拿起來背它一背,最好連英英字典都再複習一下。
她原想先洗澡才睡的,但實在太累了,所以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連衣服都沒換呢!不曉得睡了多久,但隱約的一股寒意促使她轉醒了,她縮著身子想找尋溫暖,卻不經意發現窗外的月光透過白色蕾絲窗簾灑在她身上、床上、地上……哇!好美!她捨不得睡了,於是起床摸索著來到浴室。
她很喜歡浴室裡天花板上的那片大天窗,月光照了進來,一切都像不是真的。
她赤身裸體地沐浴在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