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醫生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竇倪宛聽的時候,整個人一直在往下墜,往下墜。
“醫生,我不懂怎麼治療,我聽你們醫生,請你選擇一種好的方案......”她是用了多少的力量,才能繼續站定在這個醫生面前,說出這句話。
“我是推薦第二種方案,不過聽你的繼母說,你父親沒有醫保,這是個問題,因為這個方案,前前後後的費用會很貴,前期手術和放化療就起碼需要三十萬,後期進口的靶向藥更貴,你如果決定了,就要趕緊去準備錢,手術越快越好,不能拖。”
父親沒有醫保。三十萬。這是當她走出醫生辦公室,腦子裡唯一的兩個東西。
她走進了惡臭的廁所,在裡面嚎啕大哭。
她生貓貓的時候,父親趕到魔都來待了一個多星期,幾個月過去,她現在看到的父親,瘦骨嶙峋,臉色蠟黃。
醫生儘可以不帶一點悲傷的,說起他人的生命僅剩幾個月。
而她,得知父親的生命只剩半年或是一年,內心頓時湧出無盡的悲傷,她根本無法剋制這悲傷,無論她自以為自己有多麼堅強。
廁所裡,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無人來打擾她的哭泣,也許,在醫院出現這種情形,並不稀奇。
終於,她擦乾淚水,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處理。
“爸爸,你是沒有買醫保嗎?”
“我老早開出租的時候好像有買,後來車不開就斷了,我也沒想著去買,之前村裡有買過幾年,我是覺得沒多大用,去年就停了,我是想年紀還不大先不買也沒什麼。你怎麼問起這個?我這次應該花不了多少,到時讓你阿姨付一下就好了,錢現在都在她手裡。”
父親的話讓竇倪宛馬上衝去找繼母,誰知,繼母的病床上早已空了。問護士,說是一早出院了。
竇倪宛連忙打電話,打過去後,始終忙音。連續打了幾十個,都是如此。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爸爸,你們現在住的房子裡的鑰匙呢?”
“在這裡,怎麼了?你阿姨也有的啊,她現在應該在家裡的,不知道她現在身體舒服點了沒有。”
“你把鑰匙給我,我去看下,有鑰匙就省得阿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