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也禁不住哽咽失聲,不能成句,這分明是永訣之意,兩位老堂主更是忍不住老淚縱橫,知道攔阻無望,只有叮嚀珍重.
鳳姑娘轉身再回向老化子施禮說道:“老化子師叔!但求念在與我義父之交誼,應允留在括蒼,以便照料……”
鳳姑娘還沒有說完,老化子便呵呵地笑道:“姑娘!我老化子生宋賤骨頭,無法坐享安樂,這份差事,我老化子幹不了。”
風姑娘叫道:“老化子師叔!你……”
老化子突然笑容一收,正色說道:“風姑娘!此事毋須激動,應從長計議。你如今單身獨往,能有把握訪得我石老哥哥的下落否?縱使能得到下落,此人既能活剝問雲道長,武功如何!不難想像,你能否有把握制勝救人?更況且滿大廳上人等,都下逐客令要他們離去嗎?離去不要緊,他們眼見石老幫主失蹤,生死不明,他們如此袖手不管,怏快離去.於心能安否?姑娘!你在決心遠走之際,是否也曾想到這些問題?”
老化子如此一連串的問題,正顏厲色提出,只把何雲鳳姑娘急得珠淚交流,顫聲叫道:“老化子師叔!……”
老化子這才一變笑臉,呵呵地笑道:“姑娘!老化子口沒遮攔,說得重點兒,你先別見氣。事不宜遲,倒是真的。人都在這裡,大家分頭行事,只等你按情分配一下。這事別人也代勞不得,你是青龍幫的代理幫主,你有職責所在,而且你也應該有一個大模樣的想法,老化幹只說這么多,姑娘!你就瞧著辦吧!”
老化子似乎從來很少這樣叨嘮,可是,每句話都是說得十分道地,不僅何雲鳳姑娘閉嘴無言,就是青龍幫的首腦人物,也都欽佩無地,肖承遠、藍玉珍和薛明霞他們更是點頭稱是,大家都說道:“石老伯父在病中,身遭意外,我們身為晚輩的人,何能身列事外,豈非遺笑武林,為人不齒。風姐姐有何差遣,但請言之當面”
何雲鳳姑娘一見眾人都是如此,料是推辭不得,只好感愧無地地說道:“老化子師叔的吩咐,和各位的真情盛意,何雲鳳至衷感激。若再有推托之詞,是為矯情。青龍幫能得各位如此鼎力相助,幸也何如。……”
肖小俠首先不耐叫道:“鳳姐姐,你如何變得如此客套,與你過去豪邁爽直之性情,徑相違背。小弟首先自討將令,自即日起,專程前往關外,訪察於白山黑水之間。”
沉默一旁許久未說話的綠憶姑娘,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問道:“承哥哥,你突然有何新的發現嗎?是不是白山黑水之間隱居了什麼久不見世的魔頭有了蠢動的訊息嗎?”
肖承遠小俠微微搖搖頭,欲言還止的,半晌沒有說話。鳳姑娘對於肖小俠的突然要自動前往關外,自然大感意外,但是,她是不方便攔阻或異議的,她只是焦急地望著老化子師叔,希望老化子師叔能夠出面阻止,至少也應該說明遠走關外的理由。
老化子彷彿沒有看見鳳姑娘的眼色,倒是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小兄弟願意跑關外,那倒是適得其人,是單身前往?還是需要一個同伴?”
肖承遠小俠望著鳳姑娘和藍玉珍姑娘倆人那種焦急迫切的眼光,毅然一下決心,說道:“我請綠憶姑娘和我同往關外。”
小俠此語一出,無異是平地焦雷響在兩位姑娘的心中,但是,綠憶姑娘是何等聰穎的人?一聽肖小俠邀請自己同陣前往關外,姑娘立即上前福了一福,端莊凝重,緩緩說道:“石老伯父病榻失蹤,歸咎其責在於綠憶一身,設若承哥哥不經由南海,不準備返還劍鞘,說不定早日回浙.風姐姐當不致遠走,石老伯父當不致為宵小趁……”
肖承遠小俠突然厲聲喝道:“綠憶!你不必再說。”
在場諸人與肖小俠都是相知甚久,何時見過他如此厲聲大喝?大家都不覺駭然而愕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