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她的狡黠，她的調侃……一顰一笑間，總是讓他不自覺地生出一種親近感。與開始時的刻意接近探查不同，他如今更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瞭解她，看懂她的所思所想，然後才能更親近她……
思及此，顧之謙心中暗驚，他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渴望她的親近？這似乎太出乎他自己的預料了。這樣的人，還是以聖手冷清著稱的他嗎？
“之謙，之謙，收拾收拾桌子！”一聲活潑潑的笑語傳來，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走來。落日的餘輝霞光映照在她的白色衣裙黑色長髮上，鍍上了一層彩光，竟如御霞仙子，翩然而來。
顧之謙一個怔忡，衛慧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之謙？”衛慧雙手端著托盤，輕笑著，用腿碰碰顧之謙，“呵呵，快幫幫忙收拾一下桌子……”
顧之謙恍然驚醒，抬眼送上一個笑容，很生疏，卻仍舊將桌子上的書籍收了，轉身接過衛慧手上端著的托盤。
“唔……怎麼樣？香不香？”由於忙碌，衛慧的兩頰染著兩團紅暈，那明亮的目光中閃爍的笑意，猶如明亮的秋陽，晃花人的眼睛。
她麻利地將托盤裡的四個小碟和一壺酒放到桌上，隨意地在顧之謙對面坐了，伸手捉了筷子，將碟中的小菜，一一夾了，放到顧之謙的碟子裡。
“快嚐嚐，味道如何？”衛慧執了酒壺，給兩人面前的酒杯斟上酒，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顧之謙，期待著他的品鑑。
顧之謙微微一笑，執箸優雅地將小菜一一送入口中，細細地咀嚼，片刻，面上的笑意加深，輕輕頜首，“唔，不錯哦！這些是怎麼做的，怎麼和我平日裡吃到的不一樣呢？”
“哈哈，是吧？這是我的秘方，當然不同啦！”面對顧之謙的讚賞，衛慧送上一個大大的笑臉，旋即又故作神秘地一笑，“這只是開胃小菜哦，後邊還有正菜、湯和飯後甜點……到時，你可要小心些，別把舌頭也給吞下去哦。”
“哦？”顧之謙附和地睜大了眼睛，又用懷疑地目光看著衛慧，“會嗎？”
“我就不自誇了，一會兒就知道了嘛！”她對自己的廚藝可是很有信心地。若說，她有什麼所長，除了醫術，最讓她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廚藝了。這要拜她當年與那男人熱戀時狂熱的愛情所賜。當時，那個男人對她廚藝的驚歎讚美，還歷歷在目，如今卻……唉，現在，她與那人也算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衛慧臉上快速閃過的一絲寞落，讓盯著她的顧之謙也幾乎以為自己花了眼。正自疑惑，衛慧已經執起酒杯，一臉的笑容誠摯懇切。
“之謙，你不但給凝煙看過病，還救了我和霽朗的命，如今，又教我醫術本草……呵呵，說起來，這恩情就太多太深了。人言道，大恩不言謝，我也不說那些虛話了，一切都在酒中吧。謝謝你！我們連幹三杯！”
面對衛慧的開朗豪爽，顧之謙略有遲疑，他不懼刀劍不懼藥毒，卻獨獨酒量不行，如今，看衛慧這架勢，倒似乎是要豪飲了。不過，看著她明亮亮的眼睛，和那眼睛中的笑意，還有句句發自肺腑的誠懇致謝，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不喝的話來的。
對著衛慧溫文一笑，顧之謙也痛快地連幹了三杯！
片刻，小菊領著幾個小丫頭，擺上了衛慧所謂的正菜和濃湯，桌旁也有小丫頭安置上燈籠。
一輪皎月，掛上了夜空。銀光颯颯，流瀉一地水銀。
一時間，隨著嫋嫋的霧氣，各種食材奇異的香氣，在朦朧的月色燈光中氤氳開來。
“來，先喝點兒湯，暖暖胃，然後，我們再慢慢品酒。我今晚還有好幾個問題要請教你呢！”衛慧遞上一碗乳白的湯汁，月色燈光柔和了她平日裡的驕傲和剛毅，臉上眼中，滿是自然地關心和體貼。這笑容，這話語，就像菜品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