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如浪如潮,似有無窮劍氣,隨著浪潮起伏在山谷中盤旋。
在山谷兩邊,一面是白靈、玉珠、李克己。
另一面以三仙為首,百餘劍修簇擁一處,共同觀察陣中變化。
可二人入陣已有半個時辰,陣中還沒傳出半點兒動靜,背劍修士有些沉不住氣,躬身與三仙問道:
“三位仙老,這麼久還沒一點兒動靜,難道他們悄無生息的,就能闖過十六陣麼?”
銀蟬看他一眼,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回說:
“此陣無人主持,陣中的具體情況,我們也是不知的。不過無論他們如何破陣,陣破之時必有異象。”
“我等推選首席,是為在妖族入侵的關頭為人族出一分力,也是想團結起來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都想推選一個強大的……”
“起風了!”
背劍修士還有話想說,卻突然遭人打斷。
劍陣中,二人終於訴盡衷腸,黎明雪拔出佩劍。
說來也怪,此陣本就金砂漫天,飆風四起,狂風捲起的金砂,偶爾打在臉上還火辣辣的,可這一條條風蛟卻漫無木目,沒有攻擊人的意思,這才給二人交流的機會。
可黎明雪一握冰劍在手,尚未做出任何反應,離二人最近的一條風蛟便驟然一卷的幻化成一條十幾丈大小的金色蛟龍,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一股與眾不同的金屬光澤,大口一張的朝二人撲下。
黎明雪與南無鄉也曾聯手開創過一套劍陣,也正是想用劍陣剋制劍陣,才邀南無鄉一同闖陣的,豈料南無鄉入陣後說自己的問題不小,劍陣無法施展。
衝動之下,正想獨自破陣,可南無鄉按住她的肩膀,從懷中取出一口短劍。劍身通紅,劍首是個螭首的形狀,口吐一串劍穗,正是螭吻。
神巫山一戰,南無鄉連肉身都落入敵手,一身寶物損毀個乾淨,唯有螭吻並非法寶,反而被儲存下來。
螭吻迎著蛟龍一揮,一道刺目的血光劃出,這條蛟龍“嗷”的一聲被斬成兩段,化作幾十股金砂飛散。
這些飛散的金砂又被附近的飈風一卷,化作幾十條風蛟冒出來,尾巴一擺就撲了回來。
“看來三位仙老的劍陣,會對入陣者的劍氣有所反應,劍氣越強,攻擊越強。”南無鄉一邊說,一邊已經運轉平巒訣和太初神眸,將陣中秘密看個通透,“雪兒,此陣天上風下,其位在姤,我對付這群風蛟,你朝姤卦位斬一劍。”
此時二人被幾十條風蛟圍在當中,雖然不是真正蛟龍,但也有些龍氣,螭吻被這些龍氣一擊,也發出一聲龍吟。
在陣內看不出太多變化,但伴著螭吻的一聲龍吟,銀蟬的龍吟琴也跟著錯了一個調,頓時三音不合,在山谷上空炸出一道漣漪。
銀蟬的心臟跟著就跳漏了一拍兒,音調一變,他們的陣勢定會出現破綻,只要對方抓住機會,第一陣也就破了。
正期待陣勢變化,卻從陣中升起一根風柱,風柱上盤著一條金蛟,先是攀附風柱衝上雲霄,又沿著風柱從雲霄降下,大如山嶽一般。
“這是?”銀蟬詫異。
“兩位小友嫌此陣的威力不夠,故意捅了陣眼,將第一陣的威能全數激發了。”金禪回道。
“南哥,”陣法中,黎明雪看著一顆金燦燦的龍頭,有些驚悚的說,“我可是聽了你的才會捅這個馬蜂窩,現在惹了禍事,你要收拾掉才行。”
姤是六十四卦之一,南無鄉說天上風下,點破了此陣本源,此處是破解陣法的關鍵,但也是引動陣法威力的關鍵。
所以在南無鄉提議的時候,她就略略覺得不對,但想一套劍陣,怎麼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就如無鄉所言,飽提一股真元斬了過去。
姤卦位本是一道風勢不大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