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不綻秋寒日,夏陽不暖三九冰。
夜來輾轉肝腸斷,舉頭見月倍傷情。
問君爾今何所在,碧落黃泉尋不得。
黯然沾衣遙相念,何故不曾入夢來?
願乘長風踏山河,昇天入地覓芳魂。
披星戴月又何妨,斬盡崔嵬仙閣開。
為君汲採青螺黛,初露花子鈿香腮。
雲髻斜倚琉璃醉,山巔比翼看滄海。
八荒神明皆談笑,**仙靈齊一堂。
十方天眾共把盞,三界聖賢與言歡。
鳶時曲水流觴事,長天有信兩心知。
待到來生重相遇,與君執手共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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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伏暑午後,滾了大半日的旱雷遲遲催不下雨水,悶得人不由氣短心慌。
簡樸院落深而幽靜,濃密樹蔭裡,一絲風聲也聽不見。
忽然,一陣急促腳步由遠及近。
那快步而來的少年郎君一襲白帛袍,袍上繡紋精巧,在陽光下隱隱泛起粼粼青藍色的光華。身後跟隨而來的僕從們早已被他甩下老遠,他幾乎是奔上堂去,推門拂簾時揮手的姿態,彷彿無人可擋。但他徑直到了內堂裡,卻安靜地站了下來。
堂內正忙碌的侍人見了他,慌忙俯下身去,就要呼喊什麼。
他先一步將之止住,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
堂中忽而空了一些,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斜打在屏風上,將已然顯出老舊微黃的墨跡映得愈發宛如古銅。
他看住那屏風上的字,彷彿冥思,片刻,轉身在一旁的臥榻前坐下,低低地喚了一聲:“葉先生。”
榻上的葉一舟聞聲終於將雙眼撐開一條模糊的縫隙,滿頭銀髮與面上的皺紋無一不在昭示著歲月對這個老人的即將拋棄,但他的長鬚依舊收理的整齊,護在頜下袋中。他看著坐在榻前的少年,一瞬,眼中似有光芒閃耀起來,良久,顫抖著問:“……公子?”
那少年微微怔了一怔,旋即展眉而笑,模稜兩可地應道:“先生,是我。”
“啊,對了,是陛下。”葉一舟也緩慢地笑起來,那雙眼睛便又在彎起的弧線中閉了回去,“公子如陛下這般年紀時,模樣與現在的陛下瞧起來可真是相似庶幾,呵呵,也由不得老朽又想起過去了。”他並不起身行禮,反而愈發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好,才又問道:“陛下此來,何事?”
如斯對話不免古怪,年輕的皇帝卻不惱怒,依舊安坐微笑,嗓音很是輕軟:“沒有什麼事情。聽說先生抱恙,特來看望。父親曾再三叮囑,交代我孝敬先生,我是銘記在心,絕不敢忘記的。還望先生安心調養,不日便可痊癒。”
葉一舟聽著,嘴角也咧起笑來。“陛下還是如此心善,又在寬慰老朽。但我已算是長命之人,天年能得安養,壽終正寢,並沒有任何畏懼與不滿。”說到此處,他頓了好久,如同嘆息,而後才扭頭又看住榻前少年,眉目間已有了慈色,“人總有一死,這是自然天理,陛下不必替老朽難過自責。陛下若還有什麼疑問,不如此時問來,否則,恐怕老朽也就不能回答了。”
這語聲聽來已稀薄而吃力,榻前的少年天子默然良久,緩聲道:“我的確是很想問一問先生。父親……一世都不曾給過先生一官半職,反而使先生終老也只能留在這一個地方。先生可曾怨恨過父親?”
聞聲,那病中的老者陡然豁得睜大了眼,雙目中卻是宛如新生的矍鑠。但他沒有立刻應話。他靜了好一會兒,笑問:“陛下可知為人師者的心情?我已得見此生最豐碩的成功與輝煌,死亦無憾,又還有什麼好怨恨?”他說時看著榻前的君主,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