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趙嬤嬤見兒子臉話都不會說,暗自著急,生怕七娘覺得大郎不靈透,不願重用兒子。可是她守著七娘又不能明著提醒大郎,無奈之下只好故作無意的咳了兩聲,“咳~”
偏趙大郎太緊張了,愣是沒有聽出自家老孃的暗示,而是直愣愣地問了一句,“娘,您老沒事吧?是不是得了風寒,身子不舒服呀?”
“我…”趙嬤嬤險些被兒子的傻話嗆到,圓呼呼地臉頓時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
“娘?”雖然和母親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母子之間的天性,趙大郎還是非常關心自己的老孃。如今見老太太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暫時忘了乍見新東家的緊張,擔憂的問道,“您的臉咋這樣紅呀,是不是真有啥不妥?”
“妥,娘好著呢”趙嬤嬤擔心兒子再問出更多的‘ 笑話’ ,連忙應道,眨著眼睛提醒趙大郎,“大郎,姑娘還要問你話呢,先別管亂七八糟的事兒。”
“喔喔”,趙大郎也終於明白了老孃的意思,想到自己剛才說得傻話,帶著幾分尷尬,幾分羞赧,問:“姑娘,這些稻種都是俺特意挑的,顆顆飽滿,都是頂好的種子咧。”
“嗯,好,很好”王綺芳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很顯然,趙大郎的樸實取悅了她。畢竟她將交給他的工作,和他的兄弟趙二郎完全不一樣,並不希望他有多機靈,相反的,而是需要他老實、守本分。
抬眼看到趙嬤嬤不自然的模樣,王綺芳有些不忍心。雖然昨天傍晚撞破趙嬤嬤和小丫的私下談話,她們兩個對此卻沒有任何解釋,這讓王綺芳心裡很不舒服,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再信任和關切趙嬤嬤,因為她相信趙嬤嬤瞞著自己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不是故意為之。
而趙氏兄弟則是老人家最牽掛的人,不為別的,單單看在趙嬤嬤這麼多年來對自己不離不棄,她也會善待她老人家——至於趙嬤嬤和小丫的秘密,王綺芳相信,她們總有一天會告訴自己,畢竟她們都是自己最最親近的人。
想到這裡,王綺芳面部的線條愈加柔和,只見她衝著趙嬤嬤輕輕頷首,安撫的說道,“大郎哥是我的奶哥哥,那就是一家人,帶給我的東西自然也是最好的——”
趙大郎聞言,因尷尬漲得黑紅的臉膛頓時閃過一抹亮光,急切的點頭表示王綺芳所言非虛。
王綺芳笑了笑,繼續說道,“既是良種,想必收穫的糧食也多吧?對了,這種稻穀一年能幾熟呀?”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王綺芳都沒有接觸過農事,只是前世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什麼一年兩熟、一年三熟,還有什麼雜交水稻,只是不知在這被數位穿越前輩改造過的大周,農業有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回姑娘,在俺們老家,因雨水充沛,溫度適宜,稻子能一年兩熟呢。”許是說到了自己擅長的東西,趙大郎話語間多了幾分自信,“不過,若是在京城近郊種植的話,俺約摸著未必能有這麼好的收成咧。”
看來趙嬤嬤已經提前告訴了趙大郎他要做的差事,王綺芳滿意的點點頭,滿是自信的說道,“不怕,那個莊子的土質好,風水也不錯。並且我早就命人移了一棵菩提樹過去,有佛門聖樹在,咱們的莊稼一準兒能獲得大豐收,這稻穀種在我的莊子裡,興許比在南方的時候成熟期還要短,一年收穫三回呢。”
一、一年三熟?
怎麼可能?
趙大郎不置信的瞪大雙眼,緊緊的看著屏風後面朦朦朧朧的人影,反駁的話險些脫口而出。
“就是就是,姑娘可是有大佛緣的人,”趙嬤嬤覺察出兒子對王綺芳的質疑,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連忙搭腔道,“之前在青州的時候,就是有菩提樹的庇護,咱們的棉花才能長得這麼好,硬是比普通種植園的棉花早熟一個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