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哥,你能不能跟榮世子說說,我也想去榮府做護衛。”
“就為想看祈王殿下一眼?這不行!榮世子說了,須得有真心實意的才收。”
肖六有點洩氣。他的視線無意中看了眼那籃子,好奇地揭開瞅了眼,只見裡面是一隻古樸漂亮的紫檀木嵌螺鈿描金葵花紋大盒子,上面還掛了鎖。
他滿臉詫異,把聲音壓得更低,對哥哥道:“這不是咱孃的寶貝麼?怎麼捨得拿出來的?”
“我哪裡知道?”肖五道,“咱娘在榮六姑娘身邊伺候,一向嘴緊得很。我只負責送東西。”
肖六又輕聲道:“哥,你在榮府有沒有見過榮六姑娘啊?她長得真像傳言中那麼好看麼?能配得上祈王殿下麼?”
若說原來的榮六姑娘是小有名氣,現在便是名滿京城,比當年的安惠郡主還要鼎盛。因為過去兩年的錦花臺裡,榮宸都是最大贏家。
錦花臺比賽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姑娘們上場時四角都掛了帳幔,什麼都瞧不見,若非如此,只怕以祈王殿下的名氣,未來的祈王妃一露臉,雲山書院都要擠破了。
聞言,肖五正握著茶盞的手登時一僵,腦海中忽然浮現起他無意中瞧見榮六姑娘的那一眼。
那是去年下雪天,榮府新置的臘梅園中梅花開遍,景緻旖旎。他因故途經臘梅園門時,不免駐足觀賞。梅花簇簇,香氛宜人,他一時驚歎,忍不住走進園子,朝梅園深處望了一眼,卻見一棵枝椏遒勁的梅花樹下,一位身披雪青色緞面淡藍淺紫雙色暗花狐毛斗篷的少女坐在案几棋盤前,纖纖素手執了一枚白玉棋子,螓首微垂,露出一方雪嫩側顏。
他恍然以為自己見到仙女兒了。
大約是聽到響動,那少女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遠遠的一眼,他渾身瞬間跟定住似的,三魂七魄散了個乾淨,若非有人喚他,他大約半日都回不過神。
事實上,他那日連帶著後來好幾日,都有點魂不守舍,對那臘梅園更是退避三舍,打死他都不去了。
那樣的女子,哪個人碰上都要失魂落魄的。他可不敢再遇見。而且她可是祈王殿下未過門的妻子,他這等鄙陋的凡夫俗子,瞧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也是對祈王殿下的不敬。
那日喚他的人是榮六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之一錦環。後來因此事肖嬤嬤把他送去給榮世子處置,捱了二十下板子才算完。他倒受得心甘情願,痛得很了,才能把那雙絕世璀璨的眸子忘掉。
“哥!你在想什麼呢?”肖六道。
“哦,唔,”肖五喝了口茶掩飾了下方才的失神,“榮六姑娘麼,當然配得上祈王殿下。而且,世上大概只有她,才配得上。”
他說這句話時,並未刻意掩藏聲量,恰好有一位戴了帷帽的姑娘從樓上走下,身後跟了幾個丫鬟護衛。那姑娘聽到肖五的話,腳步頓了頓,瞧他們看了一眼,又繼續朝門外走去。
上了馬車後,江璃芷才拿下帷帽,妝容精緻的秀麗容顏上略顯蒼白,神情怔怔。
一旁的丫鬟道:“姑娘,還要去遊倦水湖畔麼?”
“不去了,回府吧。”她淡淡道,意興闌珊的模樣。遊玩的興致徹底被肖五的話所破壞。
她是什麼時候和榮宸結上仇的,她也記不太清楚了。景元三十八年的錦花臺上,榮宸拿下琴、棋、畫三項梅花玉牌,成為最大贏家。不知是湊的什麼巧,這三門裡,都是她江璃芷拿下的第二名,屈曲其下。只不過,她後來在榮宸沒有參加的舞藝中拿到了魁首,也聊可慰藉。
她苦練一年,到了景元三十九年,她和榮宸再次展開角逐。結果榮宸連奪琴、棋、畫和舞藝四枚梅花玉牌,聲名達到鼎盛,而她再次屈曲第二。
那年的靈州一行,讓她徹底看清了現實。她已經不奢望能嫁給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