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燦爛笑容來。
可那雙大眼睛,只弱弱地眨了幾下,又緩緩地、緩緩地閉上了。
趙琰心裡急得不行,連聲喚著薛臨澗。
剛離開不久的薛臨澗又急急回來了,給她把過脈後,也是一臉驚喜,“既然醒了,好生修養一段時日就沒事了。”
而後又道:“恭喜殿下!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趙琰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也不管有人在場,低頭在她柔軟的小臉上親了好幾下,在她耳邊道:“乖乖的,很快就會痊癒了。”
大約是被他的動作驚擾了,小姑娘一雙大眼睛又睜開了一會兒,彷彿仍是支撐不住,又累得閉上了。
“殿下,她此刻身體太過虛弱,只怕意識都是不清楚的,還應該多加休息才好。”薛臨澗提醒道。
趙琰點點頭,一雙眼睛就粘在她身上不動了。
躺了兩個多月後醒來的阿凝,真如剛出生的嬰孩一般,只偶爾睜開懵懂純淨的眼睛,其餘時間一律睡覺。只不過,睜開眼的時間總算是越來越長了。
薛臨澗開始給她配一些流食喂進去,雖然嚥不了多少,但總比只用靈芝人參之類的湯汁吊著好。每次趙琰在時,便會親自餵給她。
阿凝覺得有人在喂她藥水,舌尖剛碰到藥汁,就苦得小臉皺起來,舌尖也縮回去了。
如今有了知覺,卻不願意喝藥。親手喂她的祈王殿下有些無奈,讓染月把另一碗熬得柔軟酥糯的蓮子羹湯先呈過來,送到她嘴邊。她乖乖嚥了下去,眉間舒展開來。
阿凝吃了東西后,全身都彷彿被灌入熱氣,一絲絲回暖。
她很主動地張嘴吃,正吃得開心,忽然吞進了一口苦藥。
“唔……”她不滿地嗚咽了一聲,待再來一勺時她就把腦袋偏了過去。
再怎麼偏還不是在他懷裡?趙琰的勺子追過去,非要餵給她,她只得乖乖嚥下去了,又委屈地哼了幾聲。
恍惚間,她耳邊有男子低啞的笑聲,“傻丫頭。”
*****
阿凝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好長一覺。
四周安靜溫暖,每一寸肌理都彷彿浸泡在鬆軟的雲端,舒適極了。耳邊偶爾有腳步聲、輕聲說話聲,還有偶爾開關門的細響。她睜開眼時,覺得眼前的雪白紗帳,很陌生,又很熟悉。
她似乎在這兒躺了好久,彷彿在這兒重生了一次。她的意識是逐漸恢復的,在這漫長的一段時間裡,似乎時常有一陣冷梅香縈繞在身邊。
真正恢復意識的第一個瞬間,她竟然開始思考,這是種什麼香。想了一會兒,覺得腦子疼,也就作罷了。
慵懶的日光透過窗子照到榻上,她愣神良久,想開口說話卻發覺喉嚨乾啞的厲害。
“姑娘醒了?”染月看見阿凝睜了眼,便上前問道:“是餓了麼?”
“……”阿凝有點無語。這是看嬰兒的目光吧?
染月以為她就是餓了,便把一早就備好的甜羹端了過來,正欲扶起她來喂時,聽見阿凝微微嘶啞的聲音。
“這……是哪兒?”
染月嚇得手上的碗都掉了。她一直以為,這是個腦子有問題的漂亮姑娘呢,不然怎麼這麼大人了還跟嬰兒一般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說話。
阿凝細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了昏迷前的情形。錦花臺,黑衣人,雀華庵,然後……祈王殿下。她掙扎著爬起來,又問了一遍,“這是哪兒?你又是誰?”
染月朝她行了禮,卻什麼都不答,只道讓阿凝稍等,她去找人來。
屋裡安靜下來。阿凝無力地靠在床頭,四處一打量,發現這房間擺設當真是清雅別緻,又隱透高華,窗邊的梅花几上,擺著一隻薄胎青玉美人瓶,瓶身雕刻花樣繁複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