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車門。
戰磊望她一眼,面色如常沉著,眼神中卻透著三分無耐。
除非真正的家人,顏小魚從不奢求恩惠,即使她曾經親口告訴他說將他當做親人,但戰磊也明白,那是因為曾經的恩,顏家和她,欠下他的幾個大恩。
撐了傘,戰磊走了出去,與小魚一起向賓館內部走去。
軍區賓館並不豪華,佔地卻為寬廣,從掛著紅星的門前停車場位置到大廳有一段距離,當小魚急匆匆邁開腳步時,才發現戰磊走的很慢。
他撐著傘,她也只好放慢了腳步。
“戰大哥?”小魚側首,不解問,“不舒服麼,是不是感冒了?”
戰磊搖了搖頭,轉首看了她一眼,什麼也不說,卻依舊行的很慢。
五分鐘的路程,到達了大廳門前,戰磊收了傘,拍打了下筆挺的軍裝,小魚不經意一望,才發現走在左方的他,方才在計程車上幹了幾分的軍綠色外套,現在又是被打溼了半肩。
小魚張嘴想說什麼,抬眼,卻發現拿著傘的戰磊正立在對面盯著她瞧。
目色沉澱,目光打量,直接,執著。
“戰大哥?”小魚撓了撓頭,更加不明所以,“到底怎麼了啊?”
戰磊眼角微動,卻還是什麼都沒說,他搖了搖首,扭頭,走進了大廳自動門。
小魚見此,只好尾隨跟了過去。
出示了證件,開了房間後,戰磊提起行李朝電梯走去。
小魚像從前一樣跟過去,準備把他送到房間內後再離開,不想,卻在右腳即將跨入電梯時,被戰磊擋住了。
他的表情鮮少有波動,此時卻有些欲言又止。
顏小魚終於忍不住了,“戰大哥,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從剛才就很奇怪!”
戰磊鬆開手,搖頭,“沒事,你在大廳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衣服,稍候下來,帶你去吃午飯。”
他的語氣,即使是平淡,也帶著軍人特有的命令的剛硬。
小魚和戰磊相識好幾年,不說十分了解,也懂得他的個性與為人處事的方法,此時聽到他這麼說,就知一定是有事發生,她立在電梯前,想了想,眼中陡然閃過一道促狹光色,抬臉驚慌道:“戰大哥,你受傷了?”
戰磊眉頭不自覺輕輕挑動半分,只是沒想到一向遲鈍的顏小魚,這一會兒卻猜的如此準確。
“沒有。”戰磊恢復了平靜神色,淡道,“我沒事。”
顏小魚的直覺,向來很準,當戰磊在說話時,她已經沒有任何猶豫的,走進電梯裡,一手抓住他的右臂,目光就定在了他與平常不同,豎高的衣領上——
“那是……”
當她抬手撥開他的衣領,望見戰磊脖頸後方,臨近大動脈處的那些傷痕映入眼簾時,小魚雙眸圓睜,心中失跳一下,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涼氣。
後頸那三道疤痕長短不一,寬窄不同,卻道道駭人,觸目驚心,根據結痂的程度來看,這樣的傷,至少入脖頸肉內一厘米深,況且,條條挨近大動脈,就算當初僥倖躲過,若是傷勢癒合不完全,都有可能命懸一線,岌岌可危。
“沒事”,戰磊的語氣仍然是那麼平和,他收了收衣領,又將它豎起來,道,“繳毒時受傷,是常事,現在已經癒合無礙,別擔心。”
戰磊的話落,小魚就抬起了頭,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負罪感。
從前出任務,戰磊確實受過傷,但因為戰磊體格好,戰鬥力強,又擁有著出色的領導能力,所以這些輕傷在他身上,確是無傷大雅,大多三兩天就會痊癒,小魚雖會關心,卻從不擔心。
這一次。
她想起戰磊之前的舉動和表情,想起他告知自己南宮別墅收購自己公寓的事,想起他的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