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補更】
“你還是老樣子阿,鬼靈。”
低低一笑,白蘭度上前,站在床邊,盯著床上的人,從懷裡掏出雪白的手絹,遞給他道,“雖然我不習慣打斷人用餐,但是鬼靈先生,邊吃飯邊迎接客人,這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呢。”
“白蘭度,你終於來了。”
與外貌相反,床上男人的聲音,卻極其的陰冷,精明,像是地獄間爬出的陰森鬼魂,令人觳顫。
“實驗到現在還沒成功,當初就不該留你!現在要不是你拿一批貨討好我,我根本不會見你!”他沒有接白蘭度的手絹,任由它飄落在地上,猛然起身,一腳踩上,語氣不滿的質問。
而當他跳下之時,整個房間為之一震,龐大的身軀充盈在人的視野中,竟整整有兩米半高,壓迫力極強,卻也十分靈活。
“收麼?”
白蘭度未露懼色,也未露怒色,只是看了眼自己被踩髒了的東西,嘴唇微挑,走至一旁,緩緩道,“那批貨,很純,想必,很符合你弟弟的口味。”
“當然收,貢品,哪有不收的道理。”鬼靈冷冷一笑,猙獰的臉龐橫肉抖動,“我不僅收你的貨,我還要……”
抬手,指著對面牆上螢幕中不斷回放剛才的戰鬥畫面,語氣強硬,“收這個女人。”
“我寶貝她很多年。”白蘭度輕語,“她是我的。”
“你很無能”,鬼靈重哼,“這樣的女人,跟在你身邊實在浪費,白蘭度,你根本配不上。”
“她可是黑貓”,白蘭度對他的話語毫無生氣,一直笑著,淺淺答,“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配的上她,你也一樣。”
“哈哈————!”
鬼靈笑了起來,極度張狂。
那笑聲中,窗欞震動,彷彿整間屋子都在搖晃。
“笑話!我可是鬼族?是不同於你們的!知道我們為什麼叫鬼族嗎?知道為什麼你派多少人都不及我的力量,永遠都打不過我麼?因為,我是鬼族!你肯定想問,鬼族,是什麼?可惜,我不會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會清楚!我跟你這樣的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區區一個黑貓,我會配不上?”
鬼靈不可一世,帶著睥睨望向站在一端的白蘭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盤,你每次來,都懷有目的,不是想殺我,就是想滅我,這次,也一樣,同以前一樣!剛才那群女人,不過是幽鬼送給你的見面禮而已,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我和幽鬼,清楚的很,也不會放在眼裡,白蘭度,有什麼招數,儘管來吧,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樣,親手毀了你所謂的世界珍品的!”
說罷,便抬起雙腿,戴上頭盔,朝起吊高的大門處走去。
不可一世間,帶著陰冷。
行走間,地板輕震。
站在暗處的白蘭度,眉頭一斂,薄唇,也無意識下抿了起來。
幽暗的光色中,他眸子千色流轉,波動不停,握著柺杖的手,握緊,鬆開,幾度反覆。
最後,趨於平靜。
他仍舊未動。
身子,孑然立於黑暗中,一動不動。
沒有阻止。
亦沒有勸言。
更或者來說,他方才,還反激了鬼靈一把。
這很不妙,對黑貓,很不妙。
可是……
這不是在犧牲,也不是在賭。
這只是一種……信任。
他在心中,這樣告訴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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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小魚由那手下帶路,穿梭在各式暗道中,來來回回,迂迴婉轉,終於找到了一處小鐵門,撬開鐵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