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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2 / 5)

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變數多如香水海中的蓮瓣,或許誰平白多打一個噴嚏也會致它同當初的世界大不同。可你知道這樣多的變數當中,有什麼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改變的麼? ”

瞧著她迷茫的眼睛,道:“可還記得太晨宮前芬陀利池中人心所化的白蓮?瑤池中的蓮盞常知四時變幻,朝夕晦明,芬陀利池中的萬盞白蓮卻是亙古不變,”一時語聲飄渺,像是自問自答:“不變的是蓮耶,是人心耶? ”

鳳九介面道:“是人心。”

蘇陌葉讚賞地看她一眼:“是了,只有人心沒那麼容易改變,譬如橘諾對你,譬如嫦棣對你,再譬如上君和君後對你。”目光遙望天際:“紛繁塵事只是浮雲,這些塵事背後,我要看到的是最後他們對阿蘭若的本心,那就是阿蘭若的死因。”話題一轉道:“所以你想如何就如何,不必拘泥阿蘭若從前的本性,只是那幾件大事上頭,切記住同她做出相同的抉擇。”

鳳九想了一想,點頭稱是,將蓋在身上的袍子隨手一理,靠在老杏樹的樹根前,抬頭遙望天上的圓月,口中道:“你先回去罷,我再賞一賞月。”

蘇陌葉瞧她片刻,作勢伸手扶她,調笑道:“茶茶說你一片丹心只為著我這個師父,大半夜在院中吹涼風也是為候我,既然為師已經回來了,自然不必你再漠漠寒夜立中宵,起來我送你回房。”

滿園春杏,月光下花開勝雪。鳳九未在意他遞過來的手,仍然瞧著天上玉盤般的明月,良久,突然道:“我同東華帝君的事情,不曉得你聽說過沒有? ”話剛出口,似乎恍然不妥,怔怔道:“我今夜吹多了風有些善感,你當什麼都沒有聽到過,先回去罷。”

蘇陌葉嘴角的笑意淡去,手指碰了碰石桌上的茶壺將茶水溫燙,添給她—杯暖手,方道:“略聽連宋提過一些。”又道:“白真常說你的性子原本就是不能將事悶在心中,此時容你一人待著反讓人擔憂。有傷心的事,說給我聽一聽無妨,雖然擔個虛名,我也算你的長輩。”

鳳九沉默許久,道:“嫦棣將上君關我靜心的石牢換成了九曲籠。”

蘇陌葉提著茶壺的手一顫:“什麼?”

鳳九側頭看他一眼,飛速道:“其實沒有什麼,我吃了傷藥,已經不痛了。”又重新望著天上:“只是在籠子裡受折磨的時候,我有想過為什麼輪到我就是這樣。姑姑說她從前被瑤光上神關過水牢,墨淵上神去救了她,還被前任鬼君抓去過大紫明宮,墨淵上神還去救了她。啊,這麼看來竟然次次都是墨淵上神救了她。你說是不是因為姑姑把我的運氣都用完了,所以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才都是一個人? ”語聲極為平靜,聽不出半點鬱結哀傷,說到最後就像是真正在疑惑。

蘇陌葉低聲道:“每次? ”眼中似乎瞧見杏林深處有個影子,定睛一看又什麼都沒有,凝神也辨不出院中還有什麼旁人氣澤。

鳳九仰頭喃喃:“嗯啊,危險到要以性命相付的時刻,以前也有過好幾次。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些,可能我就沒有辦法熬過九曲籠的折騰了吧。因為我是青丘孫字輩的一棵獨苗,其實小時候還是被養得很嬌慣的,後來因為喜歡上東華帝君,吃了一些苦頭,就變得比較堅強了。”停了片刻,又道:“啊,也不能說沒有人來救我,譬如這次,沉曄就有來救過我,雖然半道將我扔在了路上。我本來覺得沒有什麼呢。九曲籠,一般人誰也熬不了五天吧?我竟然熬過來了,我還自己走了回來,我本來還覺得挺高興挺得意的呢。”

蘇陌葉拿過杯子將半涼的茶倒掉,添上熱的重新遞給她:“然後呢? ”

“然後? ”她想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回來的時候,正瞧見息澤神君在幫橘諾包傷口。其實我覺得橘諾的傷一點都不嚴重,但息澤神君包得那麼慎重,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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