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薛南要點名的,你把這個給她。&rdo;
薛南是我們的心理學老師,我反映了一會才記起來,薛老師應該是他的學妹。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就對我做了一個掃地出門的手勢,&ldo;趕緊回去,晚課再逃沒人管你。&rdo;
我仍然茫然著走出門去,那天晚上我的確有課。在公車上我恍惚地搖晃了半個小時,到了學校以後我發懊惱地想起來,我還沒對他說謝謝。
&ldo;學長?……學長?!&rdo;
長發小姑娘在叫我,我回了回神,趕緊鼓勵她,&ldo;寫的挺好的,真的。第一次寫都這樣。&rdo;
&ldo;學長,&rdo;那學妹卻好像已經完全丟開了病歷,用一種閃亮的眼神望著我,&ldo;你好眼熟啊。&rdo;
昨天台風,宿舍限電,不能開電腦,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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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院不大,實驗室教室就那麼幾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眼熟當然正常。可是這位學妹望了我半天,突然叫起來,&ldo;你是不是葉巖學長?&rdo;
&ldo;是我。&rdo;這時候看看這女孩子,竟然也覺得有幾分眼熟,&ldo;你是‐‐?&rdo;
&ldo;程晶晶嘛。學長你不記得了?當年招新還是你面試的我呢。&rdo;
我仔細想了一想,果然有些熟悉,不過不是長相,而是名字。我大三那年錄取了一批學生會的新幹事,裡面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個名字。
&ldo;你‐‐&rdo;
&ldo;丹姐總說起你的,我們一進學生會就知道你了哈。&rdo;她的臉泛著興奮的紅,滔滔不絕地講起來,&ldo;我們學院,十年裡就你拿過主席的標兵咯,而且還拿過主持人金獎,校團委點名要你去掛職鍛鍊的,你都沒去,好厲害!不過也好可惜啊……&rdo;
明明她講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但這時候聽起來,也不覺得自豪也不覺得慚愧,只是覺得十分遙遠。真的發生過麼?
真的發生過。
那時候我還愛到處蹦達,頂著學生會主席的名頭,四處拋頭露面,裝模作樣。學院喜歡我,團委也喜歡我,我每天的考慮到就是站在臺上怎麼發光,人生的目標就是成為一閃閃發亮的小金人‐‐事實上,也差不多成功了。
那時擺在我面前的誘惑太多‐‐加入省學聯,赴地方政府掛職鍛鍊,競爭三校聯合會主席……學業退居到了第二位甚至是第三位,那時候我一門心思就在浮華虛名裡打轉。就在我差點作出人生最失敗的一個抉擇時,俞夏遠出現了。
無數選擇裡,省學聯是最有誘惑力的一個,那時候校學生會的主席也在競爭這個機會,我和他相比少了許多優勢,於是每天工作起來更加不要命地任勞任怨。我以學院的名義,邀請了本市十所大學的分院主席,組織了一次十分轟動的精英論壇,算是功成名就,然而那半個月裡付出了多少,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天只睡四個小時,親自跑個個學校,落實每個細節,查詢資料辯題,籌劃彩排,邀請領導‐‐飯幾乎沒有時間吃,至於課的話,除了俞夏遠的診斷,我幾乎全部逃掉。
輔導員和黨委書記一心想給學員長臉,幾乎是縱容著我逃課,請假條隨便我開,簡直恨不得給我辦個休學。然而無論有多忙,有多緊要的事,診斷學我總是要趕回學校來上‐‐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自從那次病歷事件以後,我對他的恨意詭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