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祁峰。祁峰低聲解釋道:“元宵宮中夜宴,此兩位是太后賞的宮中樂女,一擅歌一擅舞。”祁暮一邊受著那兩女子的禮,一邊心裡卻是有些發酸。
等進了府,僕從散去,她卻沒有跟著祁峰去思澤園,而是回了自己的明棠居,只說累了,想好好休息。祁峰沒說什麼卻緊跟著她進了明棠居的門,祁暮剛扔下包袱,手腕便被祁峰牢牢捉住:“暮兒,你聽我說。”
祁暮搖了搖頭,輕使巧勁掙脫了出來:“不用了,峰哥。我明白的。”只怕以後這類事還多著呢。
祁峰卻急了,又抓住她的胳膊道:“暮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碰她們。”
祁暮心裡有傷,又覺自己不慎失身,也沒什麼立場要求祁峰,只低頭道:“我,沒怪你,你不用解釋。”
祁峰只怕她傷心,心裡愈急,道:“暮兒,我答應你娘不納妾的,便一定會做到,你真的不相信我麼?太后賜了樂女,只說賜,並沒有說賜為姬妾,那她們現在只不過也是懷義王府的樂女而已。暮兒,你一定要相信我。”
祁暮真的覺得累了,她認真地看著祁峰道:“我相信你,可是我真的覺得累了。我想休息。”
祁峰一把抱起她:“那你跟我回思澤園休息,我才能相信你是信任我的。這明棠居自打回府後你什麼時候在這裡歇過?”
祁暮無力地閉上眼倚在他胸口,不想再辯說什麼。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一想到這樣的事才是個開始,心裡便覺得累了。
晚上,祁峰索歡,她第一次推開了他,其實純為自己內心折磨,而祁峰卻以為她還在生氣,笑著捏了她的鼻子說:“我原不知道暮兒的醋勁挺大的,不過是亂吃飛醋了哦。”見她沉默,也不敢再開玩笑。夜便這樣沉寂了下去。
連著幾天,祁暮都有心推拒,祁峰始覺有問題,有些心慌了,他只怕,端南一行,暮兒與叢顥崐相處了一陣,失了心。雖然他也知道暮兒不是水性楊花之人,若要愛了叢顥崐,早就跟了,不會跟著他經歷這些。但他也知道那個賜婚的旨意始終是一根刺,而叢顥崐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俗話說“烈女怕郎纏”,何況是如此出色的郎呢。
他終於私下裡去問了張先生,張先生言說,他到端南時,王妃已病倒了,因為帶去的都是男子,故而也不方便探視。右相專門又買了兩個侍女服侍王妃,不過他看過王妃的藥,是治崩漏,調血經,補元氣的。聽說大夫要求王妃臥床,但新年時見到王妃,已下床,只是氣色差一點。至於右相,是比較關心王妃的,但聽說王妃幾次拒絕右相探視,而且王妃對右相的態度也不甚友善,但右相從不介意。
似乎沒有什麼,但祁峰心裡就是不安,眉也皺了起來。
但朝裡的事遠煩過家事,祁峰只能先放下這一頭。
祁峰真的對那兩個樂女不假辭色,只在府中有宴時,才叫來表演,對著她卻一直輕言細語,撫慰有加。夫妻之事,也看她臉色,她若不願,他決不強迫。她只覺內心的負疚感越來越強,以致於不能承受。這個秘密,實在是太重了。
這樣過了二個月,終有一日,她做了決定,她想要說出來。如果峰哥不能原諒,她就去為他尋了藥再遠遠地離開,反正以他現今的地位,自會有人在他身邊,他也不會孤苦。
那一日,府中夜宴,祁峰自又叫了那兩個樂女表演,有大臣恭維說:“王爺侍姬果然色藝雙絕,令人豔羨。”祁峰淡笑說:“李大人也喜歡麼,不過,這兩位卻不是我的姬妾,她們是自由身呢,大人若是真的喜歡,倒是可以選一個。”那李大人是吏部侍郎,祁峰卻有用得著他之處。正當那李大人笑逐顏開之際,陪著祁峰的祁暮忽拉了拉他的袖子,又朝李大人微微一笑道:“李大人,抱歉,王爺今日醉了,忘了些事情。這兩位雖不是王府姬妾,卻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