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美感和神聖意味。
神聖教廷的苛刻戒律和古板信條,雖然常常被信封“金錢無所不能”的費託商人們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認,神聖帝國建立在頌唱供奉宗教神明基礎上的繪畫、雕塑、建築、音樂、文學和戲劇等藝術,的確是繆斯大陸人族歷史上無可否認的瑰寶。
而擅長模仿發展和製造流行文化的費託商人,則將這種令最不學無術的流浪漢都為之心旌神馳的藝術,搬運和保留到了他們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站在黑色蔓月季花枝鐵圍欄後方,林安如同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遊客一般,目光漫無目的地徜徉在人流之中,而任何人也無法否認,這位站在奢華優美的窗臺邊的女法師,也成為了遊人們眼中入畫的景色之一。
林安他們所下塌的這座水晶蘭賭城接近吉普賽斯城城中心,也基本是整個城市內遊人最密集的地方,充滿生機的聲浪略帶喧雜,卻悠閒而富於活力。
林安斜倚圍欄,沉浸在這種氛圍中,目光無意從東面的青銅雕塑群掃到西面的白色拱門上,快速拉過的視線彷彿十分巧合地,在她的瞳孔中形成一團巨大的白色火焰。
“錯覺?”
心絃彈動了一下,林安下意識捂住眼。
這種視線過快拉動、而使得色塊在視網膜上拼湊一種巧合圖形,並恰巧和記憶某個角落的事物重合、構成似曾相識的即視感的經驗,對每個人來說都可能有經驗。然而對於法師,尤其是一個正在研究預言系領域的法師來說,很可能擁有著不同的意義。
“這就是預言系中所說的……事兆?”
在幻象易容下的雙黑女法師自語。
她純澈無暇的黑色瞳仁在與之相反的白水晶中掃動了一下,重複之前漫無目的下視線運動的軌跡,與剛才相似的視覺殘留,沒有再一次如此清晰而完美的形成那一團跳躍的、彷彿活動一般的白色火焰。
“果然,無法再重複了。”
事兆,一種並非以直覺、法術和占卜等方式,卻同樣起著類似警兆作用的一種突發地、不受感兆者控制的預示。
它們的表現方式通常的一種或多種感覺集合,比如花圃在一陣風過後白芍藥在瞬間拼成又散開的骷髏圖案。在無風情況下明明距離桌沿還有半寸卻無端摔碎在地上的杯子。拿在手中喝了一半的紅酒再次入口後突然夾帶了絲絲血腥和屍體腐臭味。又譬如林安這次這種無意中掃視在視網膜上形成鮮明圖案的即視感。
它們形成的契機通常只有一瞬間,事後尋找往往了無痕跡,甚至容易被當成錯覺。
但所有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一筆的預言系大師,他們或多或少。都自稱曾經在某個重大事件之前,得到過這種類似命運預示的事兆。
當然,對於沒經歷過的人來說,這通常被當成大師們宣揚自己與眾不同、以此將他們與普羅大眾區別開來的荒謬說法——簡稱忽悠;
而對林安來說,監守者們留給她的資料中,類似記載,也往往被歸入奇聞和未驗證假設的範疇中,以事實為依據的法師們在沒有親身經歷或見證之前,對這類誇張說法。往往抱以較大的懷疑和不信任。
法師們或許會相信命運女神大概真有一架紡織命運的紡車,但卻難以相信渺小的蜉蝣在未經靈魂昇華之前,能不付出任何代價,清晰拉扯到那一縷命運的絲線——那是神祗們所在層次才能擁有的力量。
由此,難怪歷史上大部分預言大師都難逃被冠以“騙子”“神棍”的命運。各國皇室一邊鍥而不捨孜孜以求地延攬,一邊又常常在或長或短的蜜月期後翻臉,將曾經奉如神明的預言者打下神壇。
“雖然我已經早已確認自己在預言系方面天賦還算不錯,不過……這種情況,是要我在衡量自身天賦的天平上加重自信的砝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