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下埋伏,眾人竟未覺察。風間神色大變,這裡地勢險峻,道路又窄,被人佔住高處圍攻,那是難逃毒手。
景照大怒,向紅雀說道:“怎樣?我就說他會耍這種卑鄙手段吧,你還不信!”
紅雀皺眉,衝那崖上之人高聲問道:“元牙,通往峰頂的道路是你截斷的嗎?”
那人神色冷峻,搖搖頭,說道:“不是我。”
谷中雷、風、水、火四部,平素各自為政,鮮少往來。四族之中元牙即位最早,年紀最長,而紅雀最為年輕。他們二人雖彼此聞名,倒是頭回見面。紅雀聽說這人乃是妖族與人類的私生子。長久以來,妖族與人類關係微妙,妖族戰士以征服女人為樂,妖族女性也喜歡引誘人類男子。火部元牙血統不純,是以先天不足,後來做上少主,身體卻每況愈下。
紅雀看他並非獸人,而是人類外貌。這人面板蒼白,身形清瘦,緊裹一領火狐裘,長得極其俊秀,簡直比女人還要好看。她這麼一望之下,忍不住自慚形穢,心說這傢伙的長相未免也太招人了吧。
元牙撐一柄紙傘,似乎怕見陽光。他居高臨下,岩石後面早有弓手控弦。只聽撲通撲通數下,二十多具水部妖族屍首丟落在地。
元牙說道,“你殺我族內二十五人,我還你二十五具屍首。”
景照叉手而立,傲然說道:“有種就下來爽快打上一架,我最討厭人家背後偷偷摸摸打埋伏。”
元牙淡淡答道,“你想激我是沒用的。我若下去,便得以一人之力對付雷、風、水三家少主,形同自殺。只有傻子才會上當。”
景照譏諷道:“是啊,你不是傻子,就一輩子待在上邊做只縮頭王八好了!”
元牙笑了一笑,說道:“你我五次交手,閣下敗多勝少,即便再打下去,恐怕優劣之勢也不會有所逆轉。”
景照大怒,說道:“我呸,虧得你真有臉說!從前交手,哪次不是你事先設計圈套,在背後耍些個小聰明。要是堂堂正正對戰,你這癆病鬼怎會是我對手?”
元牙便道,“這就是了。我有病在身時你尚且不是對手,假如我與你一樣身體康健,那還用比麼?”
景照聽罷,大吼一聲,就欲上前砍人。紅雀搶在頭裡攔住,向元牙大聲道,“喂,我們風部部眾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水部的人眼下也在往這裡趕。雷部熊心雖然不在,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等會兒倘若當真在這裡打起來,你佔不到什麼便宜。”
元牙神色鄭重,說道:“我佈置人手,並非要向你們偷施暗算,只是有句話事先說明。長老會意圖將各族合而為一,這件事我不贊同。無論今日你們有什麼紛爭,我與本族族眾不會歸在任何一方名下。”
紅雀一怔,立即省悟。原來四個部落中,尤以火部勢力最弱。等會兒如果長老會要在四位繼承人中推舉一位做領袖,元牙實在難與別人爭奪。他把這話擺在前頭,那是意圖自保的無奈舉動。
景照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肯不肯。”
元牙目光一凜,說道:“好,敬酒既然喝完了,那咱們就接著喝罰酒。”
岩石背後許多箭矢,如飛蝗一般朝眾人射來。紅雀大劍揮動,不退反進。她兵器帶起一股勁風,凡是近前的箭支無不失去準頭,歪到一邊。不過身在峭壁邊,道路狹窄,雖然不會中箭卻難以騰挪躲避。首輪箭雨下,十多名雷部戰士受傷倒地。不等他們喘息,第二輪快箭頃刻又至。
元牙帶來的這批弓箭手,個個精挑細選,無論準頭、勁力都數一數二。一時間,景照與紅雀被密密麻麻的箭支逼住,不能緩手施術。紅雀心中焦急,暗道:他能佈下弓手,自然就能佈下別的陷阱。更厲害的只怕還在後頭。果然,旁側已有人將石頭壘好。那些石頭倘若全都推落,那是萬萬難以閃避。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