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的人了,所以主公才覺得你去最合適。不過這事到不急於一時,要我看,那破紙一張,沒有也沒啥。那鏢銀到是要緊,已經晚了半月,再不到,換不來糧草,大營裡面可就揭不開鍋了。兄弟你知道,潁州號稱十萬義軍,其實唯有你親手訓帶出來那批人,才是實打實的槍頭蘸血能殺敵打熬的。只你一句話,要生要死他們也半點不含糊。可其餘剩下的多是鋤頭農夫出身。若是沒了糧,定是要鬧起來的。你這一走……唉!主公帳下那幾只兔崽子,老子看著就他娘有氣!現在又沒糧,過上個把月那幫兵油子一個個嗷嗷叫起來造反,可是難收拾。”
沈浣沉默良久,終是嘆了口氣。多渾的水,如今也由不得他不趟,於是直接開口道:“好吧,那盟書在哪?這次糧資鏢銀又是誰押運的?”
賀穹見得沈浣答允,不知的慶幸還是無奈道:“這盟書存在了長沙吳老手裡,而糧資這次從臨安出來,押鏢拖運的乃是臨安的龍門鏢局。”
此話一出,一旁始終未曾做聲的俞蓮舟忽地抬眼,炯炯精光一閃而過,沈浣見了心中一怔,不明所以。
賀穹走的時候,沈浣一罈波斯葡萄酒半滴都沒剩下。此時舟外風雨漸息漸止,沉沉夜空東方些微泛白,晨色中杜鵑輕啼。沈浣目送他快馬而去,忽地有些許不安。他此行南下本是為了歸鄉,卻不知如今這意料外的一行是福是禍。
第五章 白衣卿相扇流雲
從信州路北往臨安府,須經饒州,徽州,杭州三路。尋常行來,總須得七八天功夫。然則俞蓮舟莫聲谷受師命所派,路上因為上饒一事耽擱了時間,更不敢耽誤時間,是以星夜兼程急趕,這才在第五日半夜趕到。到得杭州城外,已是三更時分,城門早已關閉。莫聲谷看了看城頭,湊到俞蓮舟身側,“二哥,這可只得翻過去了吧?”
俞蓮舟片刻功夫看了看城頭巡邏兵士,點了點頭。莫聲谷卻去看一旁的沈浣,卻見他已經翻身下馬,長劍包袱系在身後,打量著哪處城牆比較趁手易上。
四天前莫聲谷一覺醒來,就見得俞蓮舟已經準備好行囊,置辦好馬匹,就等自己一醒便啟程趕路。而他卻發現俞蓮舟身邊站了一人,正是前夜參政府裡與自己和二哥並肩禦敵的那個黑衣人。俞蓮舟短短兩句介紹,莫聲谷這才曉得沈浣是潁州劉福通部的戰將,因為購買軍糧的財資遲遲不到,眼下正要同他二人同赴臨安,追查負責押運財資的龍門鏢局為何過期不至。那日沈浣關鍵時候出手相助,身手漂亮凌厲,他本心生佩服。如今得他同行,自是十分願意。他年少豪爽,一路上每每拉了沈浣說東說西,更對如今反元風頭正建的潁州大營頗是好奇,事事都問。到是沈浣話少,只是認真聽著,回答的也是簡單一兩句話。於是莫聲谷很快便發現,這個一柄長槍氣勢逼人的沈大哥,到和自家二哥一路性子。
此時莫聲谷見得沈浣直奔城牆而去,簡利得很,忍不住同俞蓮舟笑道:“二哥……你和沈大哥……可真是……”剛想說天生一對,立時覺得這詞用得不對,憋了半天,臉都見紅,“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更不對!“可真是……”
他正因找不到合適辭藻而抓頭,俞蓮舟已經找樹樁拴了馬匹,這才回頭對莫聲□:“這次不知來找龍門鏢局的人會是誰,七弟這次再別如參政府時那般託大。”
莫聲谷聽得俞蓮舟說得嚴肅,想到那晚當真有些危險,當下也顧不得琢磨辭藻了,立即收斂表情相應。俞蓮舟抬頭,卻見得沈浣走了過來,同他一指,“那邊半丈過去最易上手,城頭是個暗巷,沒有巡邏的韃子。”
當下三人攜了兵刃來到城下,俞蓮舟當先一提真氣,腳下一點,憑空躍起足有三丈餘,去勢尚未老,在城牆之上再點一下,復又拔高三丈餘,悄無聲息的落在城牆之上。六丈多高的城牆,轉眼間毫不費力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