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去做什麼?”
百里修還不知道她的身份,綠衣蹙眉從古琴邊站起來,想著手下最近的回報,尤其是百里修抱著她心甘情願為她當肉墊的時候,她目光初次有些不悅,走了過去,“阿修,你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了?”
她綠衣不是拖泥帶水的虛偽之人,但是為了他,她變得內斂而溫柔賢惠,即便是裝,也要裝出來!因為綠衣覺得,那樣的女子才能配上溫文爾雅的百里修。
百里修看著她眸中閃過的不悅,心中更加焦急,“是的,綠衣,以你的功力,若你我聯手,一定可以救出她。”
百里修曾給她把過脈,因為她病了,百里修略懂醫術,但他並未曾說破。綠衣也知道他知道,兩個人心照不宣,只要淡淡的,君子之交即可。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行了。
綠衣聽他坦然的承認,臉色劇變,卻還怕他知道自己不高興,猛地轉身,聲音卻是掩飾不了的不悅:“綠衣不願!”
“好,那我便自己去……”百里修只是來此一試,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他和皇上自幼一起和清空習武,所以,林掠空會的,他全部都會。林掠空的隱忍,他都知。
只是三年前,不知為何,清空不再教他和林掠空的武功,隱形埋名,退出江湖。
那日暖閣,他看到酷似師父的令何琅微微一愣,現在看林掠空如此大動作,他總算是信了,令何琅,就是清空。
原來,林掠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埋下棋子。
他百里修算盡心機為他效忠,還是被他狠狠擺了一道死棋。退不出來,也進不去,只能留在原地……
這也是為何百里修為何那麼難過的原因。他和林掠空,幾乎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安陵耀雖然和他們一起學文,但習武,只有百里修和林掠空二人。
林掠空大病的時候,都是百里修在照顧;林掠空被清空懲罰的時候,百里修都在旁邊守著,或者偷偷的幫著。
還記得林掠空練習不好一招劍法,被師父罰挑水。
山路遙遙,他和他卻走得無比歡快……
但這一切,都在暖閣那日,全數消散……
百里修的背影無比堅定,綠衣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倔強,慌忙走上前抱住他,“阿修!不要去……不要去好不好?皇宮裡侍衛眾多,你貿然去一定會……會死的啊!阿修……”
皇宮,哪裡是說闖就闖?江湖和皇宮,差的太遠。
“綠衣姑娘,請你放開。”百里修聲音淡淡,像是對一個陌路人說話。沒錯,就是陌路人,他以為他和綠衣乃是紅顏知己,她一定會幫助他。誰知她居然這樣不通情理,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去,我去……”綠衣深吸一口氣,鬆開了他,眼中滿是決絕,她擦擦眼角的淚珠,“阿修,你等我,我去拿一下劍。”
綠衣走進了內間,並未拿劍,而是徑直從一個上端紋著一朵精緻玫瑰花的小瓷質盒子裡,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手心,又拿出一些放在了脖子和手腕各處,放下盒子,她又拿出另一個紋著百合的小瓷質盒子裡,盒子分兩邊,一紅一黑。她取出一枚黑色一枚紅色的藥丸,都服了下去,又拿出一枚紅色的,塞在袖中的小間隙中。
“好了,我們走吧。”綠衣巧笑嘻嘻的走了出來,手中空無一物,百里修不禁蹙眉,“劍呢。”
“腰間盤著呢!”綠衣眯眸笑著,走到門檻兒處,弱不禁風的被門檻兒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