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落下,被蘇華年收了起來。
蘇禾覺得自己也需要弄個代步工具。龍龜飛的太慢了,從東雲山到七絕秘境,蘇華年用了一日。他足足用了小十日。
龍龜在能破開空間做長途旅行前,速度是軟肋。
回頭仔細查查,看有沒有類似神通。
蘇禾雪隱隱去身形,走在蘇華年身旁,此地剛剛降過大雨,山洪才退,溪水成河匯聚山下大河。
都城外有災民聚集,這幾日逃亡蘇禾見慣了類似事情。
七絕秘境的爆炸,將天捅了個窟窿,四方之地大雨瓢潑。凡人看不到通透的天空,只感受連綿大雨。
田地淹沒、房屋倒塌,災民成群。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修仙的沒一個好東西。
世人皆關自身。
龍龜想護著自家崽子,是否會打裂玄天地界,未曾想過。
玄天門只想壓著青元,不使崛起,青元門過的如何,也未曾想過。青元又只想一統東雲,被驅逐打散的東雲諸派,又該何去何從誰又在意?
東雲諸派混亂萬年,只想自家過的興旺,誰又理會過生活在東雲山的凡人?
凡人又想著捕獵野獸果腹,巢穴裡嗷嗷待哺的幼崽,卻也顧及不到。
諸般生靈,但凡活著,無不是生存在他人屍骨上,又哪有許多的善惡?
道德、規則只在同級之間。若不同等級間有了規則,不管這規則看起來如何漂亮,其本質必然血淋淋、赤裸裸。
各有各的剝削,各有各的掙扎。
蘇禾只是一隻幼龜,管不了太多。他有能力揮爪消去山洪,但必然留下痕跡,騰蛇說不得循著痕跡便追了上來。
此刻玄天門已然派出弟子四下救災,消洪水、救凡人。
或有善心,或許只因為凡人乃是門派根基。世界恍如烘爐,將萬千情況煉做一團,誰又分得清?
何必分清!
城門甚大,有士兵設了關卡。蘇禾輕輕飄起來,躍過關卡。
就聽背後有兵丁叫道:“穿白衣的小娘子,斗笠面紗摘了,從爺這兒過還想蒙面?莫不是歹人通緝犯想渾水……”
“啪!”他身後一個長官模樣老兵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上,匆忙向蘇華年賠禮:“這娃子有腦疾,女俠切莫與他一般見識,您請入城。”
蘇華年直入城中。聽得身後喝罵:“想死別連累我,誰特麼介紹你來的?”
“一個女人就敢闖江湖,你當她手裡劍是擺設?”
被打的傢伙頗不服氣,嘟囔著:“她劍那麼漂亮,那不分明就是擺設?!”
抽他的長官更氣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特麼是真活膩歪了。是擺設你還敢撒野,能拿那麼漂亮劍做擺設的,不是大家千金出來遊玩,就是門派高徒。你特麼是真不知死字怎麼寫啊!”
那小子還不服氣,還在嘟囔著什麼,卻腳下一滑陡然摔在地上,後腦勺磕在青石磚上,一片血跡洇開,頓時昏死過去。
人群炸鍋了,尤其看到那小子身下一灘光滑的冰層,雖然已經入秋,但離結冰也還差著兩三個月啊!
這是不知死活碰到釘子了。傳說那武林高手高來高去,有真氣凝冰的手段。
圍觀的人群霎時散開,躲瘟神似的離地上的城門兵遠了幾分。
蘇華年好笑的往身邊瞥了一眼。身旁龍龜一副他是幼崽,距離太遠聽不到城門喧囂的模樣。
正左右觀賞,認真打量著城池,好似從沒見過這般繁華的街市一般。
蘇華年輕笑出聲。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區區凡人也做計較。
雪隱隱藏身形,卻是可以選擇,只要蘇禾願意,他想讓誰看到,誰就看得到他,例如蘇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