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眼了,偏偏越是這種惡人,反倒發財的機會就越大。這個卑鄙下流的傢伙,一邊叫罵咱們天朝,一邊卻在拼命用咱們地產品發大財。他這個什麼雪鐵龍商行,起初就是依靠專門倒賣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到地咱們的藥品,才又發跡起來的。就在今年年中的時候,他利用自己創辦的報紙。再次糾集一幫所謂的經濟專家們。大罵咱們天朝是什麼言而無信,瘋狂叫囂咱們天朝都是一些根本融匯不進新世界的刁民。揭露咱們的所謂種種惰性和不開化之處,揚言咱們所謂的那些發展遠景不過就是一個充不了飢地大畫餅,提醒把希望放在咱們身上地法國政府以及企業和商家們千萬不要再自欺欺人。結果把這裡是鬧得人心惶惶,由於很多不明就裡的人擔心其國家與咱們天朝之間地貿易不可能持續地發展下去,所以不少人開始瘋狂拋售手中所持有的各類涉及咱們的股票和債券,一時連英國那裡都遭受到了衝擊。如果不是因為殿下此番成行的訊息及時釋出出來,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接著要傾家蕩產了。”
“這樣啊……”林海豐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偷眼瞥到殿下坐在那裡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傅善祥又哼了一聲,“還笑呢,您哪知道,這個連自己名字都改成了洋味十足的叫比斯特的下流東西,可真是能耐到家了。你們剛一到馬賽,他們就在這裡搶先鼓搗出了十萬面咱們的國旗,不知道買通了什麼人,一股腦都賣給了被他們的皇帝逼紅了眼的巴黎市政廳,據說價格還不菲呢,真是的,無緣無故又讓他們大撈了一把。”
“呵呵,呵呵……”林海豐看著粉白的臉已被氣得通紅的傅善祥,忽然想起一件事,“善祥啊,你跟咖啡豆直接聯絡過嗎?”
傅善祥知道殿下所說的“咖啡豆”指的就是那個天朝內務部派在歐洲的頭頭艾華,此刻聽到殿下這麼一問,她的氣又接著不順了,“這個傢伙,哪裡是個豆子,簡直就是幽靈。按照他的意見,我們之間相互交換資訊一直用著一個固定的聯絡渠道,所以……所以我除去僅僅曾經單獨見過一次與他有關係的一個叫萬秀吉的姑娘之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咖啡豆到底在什麼地方。最可恨的是,為了不叫那個下流坯子比斯特再胡說八道,在我向巴黎市政廳提出了強烈抗議之後,他們的那份下流報紙很快就被巴黎當局予以了查封。可當我要求您的那個什麼咖啡豆找機會乾脆直接整掉這個流氓的時候,卻始終沒有見他的下文,竟然連人家法國都不如了。”
“厲害,真厲害,哈哈哈……想不到咱們這位那麼富有憐憫心的女公使,居然還會有這麼兇狠的一面啊,”林海豐笑過之後,又衝著傅善祥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啊,你的這種做法可不怎麼對頭哦。我在上海就曾經告訴過你,內務部在這裡的可並不單單隻有一個“咖啡豆”,而是一群,呵呵,也就是咱們內務部的歐洲站。他們有他們的工作手法,你們有你們的工作模式。大家應當相互之間竭盡全力配合,但不能無視各自地紀律。”
“知道了,我就是一時氣憤不過,所以才……”傅善祥又開始咬上了手帕。
“好了,時間實在是不早了,趕緊去休息吧,”林海豐看看手錶。然後望著傅善祥溫聲地說到。“唉……我們這一來,也把你累壞了。”
“我……我不累……”傅善祥雖然開始站起身,卻顯得很猶豫。而且一直低著頭,不敢把自己的眼神兒去跟林海豐的目光相碰,嘴裡喃喃的聲音,低得近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殿下……能在這裡見到你們……我……我實在是太……太高興了……”
望著傅善祥那令人憐愛的樣子。林海豐的心裡不禁湧起一股酸感。“善祥,真是難為你了。委員長說……說你要是願意的話,不妨就還是回家吧,家裡也非常需要你。”
“呵呵……還是算了吧……”傅善祥終於抬起頭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