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滿是嘲諷。
“真是想不到。”她說道,“到最後。還是他的。”
……
不管是外界如何喧喧,也不管皇宮裡的人悲喜交加。程家宅院裡安靜依舊。
“這是我家老爺的帖子。”
“我家婦人讓我問候娘子可還好。”
兩個家僕遞上禮物,傳達家中夫人的問候。
“如今非常時期,不便登門,但家裡人都惦記娘子。”
婢女忙施禮道謝。
“多謝陳大人陳夫人惦記,娘子一切安好。”她說道。
陳紹家的人不敢多留立刻就告辭了,婢女也知道此時不便來往,陳家能派人來問候一下,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這一個問候,只怕明日彈劾陳紹的奏章就會遞上不少。
陳家的車馬才吱吱呀呀的走開,有人在門前跳下馬。
“秦郎君?”婢女有些驚訝。
秦弧抬腳上前。
“可能見你家娘子?”他問道。
婢女看著他似笑非笑。
“這個時候,郎君不怕嗎?”她問道。
秦弧笑了。
“我一個小小的選人,又不是相公大參,有什麼可怕的。”他說道,站在門邊沒有邁步,“還請通稟。”
“通稟什麼?十三,你又裝模作樣的幹什麼呢?”
門內傳來說話聲。
秦弧抬頭看去,見周箙走出來。
“來了就進來啊,還等著人八抬大轎請你啊。”周箙皺眉說道。
但這一次秦弧沒有回應他的說笑打趣,而是神情鄭重。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得她一見。”他說道,看向門內。
“秦郎君。”
昏昏的夜色裡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或者一絲驚喜,又或者是他看錯了。
“是…你…嗎?”
但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女子瞬時沉寂的神情他可以肯定絕沒有看錯。
他一直想看到這女子在自己面前浮現不一樣的神情。沒想到真的看到了。
那神情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重複,每一次都像是有一把刀子戳他的心。
不。或者應該說是自己的話戳了她的心。
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那種話,那一瞬間她的神情…
秦弧忍不住攥緊了手。
“到底出什麼事了?”周箙問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聽半芹說,那天你在皇宮外等著她,你,你們…”
“我懷疑她了。”秦弧說道,看著周箙。
周箙愣了下。旋即鬆口氣。
“這點小事啊。”他說道,“懷疑她的又不是隻有你一個。”
他撇撇嘴,下意識的看向皇宮那邊的方向,那裡面可是一大把呢,挑出不懷疑的才是難得。
再說,自己還有父親,就連那個範江林,心裡只怕也是這樣想的。
“你們能,我不該。”秦弧說道。
周箙看著他,笑了。伸手一拳過去將他捶開。
“所以你這是來逼著她原諒你,好讓你心安嗎?”他說道,臉上的笑漸漸凝結。“秦十三,誰又比誰好多少?你又得意什麼?你又該什麼?該你什麼?”
是啊,他這是來道歉了?有什麼可道歉的?做了就做了,何必還非要逼她釋懷?
秦弧抬起頭狠狠的捶了自己一下,點點頭。
“對,你說得對,我真是欺人太甚了。”他說道,衝周箙拱拱手轉身跳下臺階上馬就走。
婢女在一旁看得呆呆,又看周箙。
“六公子。我…我還用去回稟一聲嗎?”婢女說道,伸手指著裡面。“娘子應該小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