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這裡喝水的就缸裡一個破瓢,罐子什麼都沒有。
“知道。”
“給。”遞給他繩子一頭,晃晃手腕,上面繫了另一頭,“我睡了,順便替你關門了,今晚你肯定不好過,有事別客氣,拉這個。”
“……”
堵上柴堆,靠牆留了些出氣口,撲回地鋪上。
夢裡,藍天白雲,稻田黃牛,籬前菊下。
一人瘦驢,青山綠水,粗布爛裳,獨走天涯。
四
李三來過了,留下兩個粗硬饅頭,一些鹹菜,一小罐劣質燒酒。
燒酒前天晚上狠狠心在缸裡泡了半個時辰,發了燒,次日塞了幾個銅板,跟李三託的。
酒大半給他喝了用了。
他情況不好,我也是迫不得已。
看看天已經暮色。
溜出後頭去,低凹地方爛木頭下草根裡挖出幾根白胖胖半指長的蠕蟲。
逮了些大個的蚱蜢。
再找,近處已經沒有了。
前兩天都挖掘光了。
深草裡不安全,我拍拍手,撣撣衣服,往回折。
燒了一小堆火,拇指食指小心施力,捏著蠕蟲從頭到尾順了一遍。要擠乾淨體消化管裡頭的東西,又得注意別擠破蟲體,還真不好辦。
蚱蜢不用處理。
扔進餘火未盡的草木灰裡煨熟了。
“喂,晚餐來了。”沒有點燈,抽開一小堆木頭,推進去一片平整的木片,上頭一個饅頭,半份鹹菜,八九隻煨蟲子煨蚱蜢,兩個生的雀蛋,一隻上午烤的麻雀,幾把嫩野菜,“你那匕首借我吧,不然明天就只有饅頭窩窩了,還沒準是餿的。”
這事我已經和他說第六次了,一天兩次,每回吃飯必說——忘記交待了,這裡只有早晚兩頓。
第一回脖子上又涼了涼,倒是沒抗議我安排的古怪選單。
後頭四次沒反應。
聳聳肩,把水瓢遞給他,還有一根絞過的溼毛巾。
“你要是幾天就能行動,那沒事。要是還得呆上些時候,不吃些別的東西,撐不起來。”
照樣沒回答,只是捏起一個雀蛋。
這是叫我閉嘴滾了。
我嘆口氣,給他關門。
正堵上最後幾塊木頭,縫隙裡滑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連鞘帶匕,嘿!
“我說,你有解蛇毒的東西嗎?”拔出來看看,好傢伙,映著微光,寒芒凜冽,刃線流暢,真的是手工打造?
我敢打賭,在那把破斧頭上簽字畫押小菜一碟。
空氣溫度低了些。
“當我沒問,那,現在要不要再給你去弄個香噴噴的烤紅皮老鼠?柴房西北角里那窩老鼠好像新生了窩小崽。”沒解藥誰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啊。
“啪嗒。”
腳邊落了個小囊。
“帶上。”
“哦,能防蚊子嗎?”傳說中的辟邪丹到手。
“……”
算了,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第九天。
中間又有搜過兩次,還好馬馬虎虎,不算嚴密,而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