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站在江都城外,心想:厲王已成氣勢,即便相信自己所說真相,也未必停得下來。畢竟除了仇恨之外,皇位的吸引力同樣巨大。
他在猶豫,是否進城再見厲王。
但這是淵後的局,她一路尾隨,就是要護他周全,讓厲王成為一顆關鍵要子。自己若再插手,豈不是得罪了淵後。
他不怕得罪高手,可淵後畢竟是個女人。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小心眼些。
城上飛下兩個人影。江都王美豔如昔,符飛絮晃著五短的身子走向他。
“想不到,你會在這裡。”蕭離奇怪。
“沒有什麼奇怪的。”符飛絮說:“我的徒弟,要成朝廷眼中釘,我這個做老師的,當然要出面。”
蕭離說:“我只是奇怪,像你這樣的人,也會涉入俗世權爭。”
符飛絮冷聲說:“你還記得昭妃是怎麼死的?”
“死在我手。”蕭離說:“我以為你不恨我。”
“我並不恨你。你雖殺她,卻是無奈。想讓她死的另有其人,你心裡比我清楚。”
蕭離當然清楚。那晚的事,必是影子按照明浩鴻的意思設計的。
符飛絮又說:“他是神遊上境,我力有不及。就是影子,也非我能敵。但既有機會,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蕭離無話可說,還覺得符飛絮有些可憐。
江都王上前一步,說:“王爺此來,是敘兄弟情誼,還是準備與我等聯手。”
蕭離說:“如果都不是呢?”
“那請王爺不要進城了吧。”江都王心裡不喜蕭離,曾經耍過她的人,不報復已經是寬容。他並不知道蕭離此時的修為,世上能擋得住他的地方有,但江都城絕不在其中。
“他若想進,沒人攔得住。”符飛絮說:“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更不該涉入俗世權爭。”
有道理。
蕭離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江都王說:“你何必對他這麼客氣?”
符飛絮看她一眼:“他是神遊上境,哪怕城中十萬雄兵,也能來去自如,我們擋不住的。”
符飛絮一句話讓蕭離觸動,他確實不該涉入權爭。皇權誰屬,明浩鴻還是厲王,於他並無兩樣。天都再臨,他是神遊上境,除非淵後出手,其他人麼,相信不用擔心。何況血祭遮天陣,也確實有些殘忍了。
反正自己能做的都已做了,且看天意,且看人心。
乾脆帶著南風,花惜,回到太平鎮去。不,回到涼州,那才是自己的地盤。左擁右抱,受人尊敬,吃喝不愁。媽媽呀,作為男人,這些難道還不夠。想到南風,心裡癢癢的。
那一晚,自己幾乎沒有意識。和南風,花惜躺在一張床上,都不記得幹了什麼,哪有什麼感覺。他又想到金奢狸,原來不一樣的女人,不一樣的身材,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性格,給男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的不同。
是誰說的:吹了燈都一樣。簡直是誤人子弟,一派胡言。
他還沒有走遠,符飛絮遠遠看著他的背影。江都王生怕他改變主意,硬闖入城中。她沒見過神遊的可怕,但若連老師都如此說,她相信那是真的。
蕭離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突覺天地之氣異動。只見一個人影飛速奔來,認得是天機閣的十五。天機閣不在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
十五衝蕭離拱手。他已是神遊上境,雖然年輕,但修為夠得上這個禮。
蕭離趕緊回禮。
符飛絮一晃身子到了近前:“諸葛驚鴻羽化,天機閣已經不存在了,你還要插手朝廷的事?”
“當然不是,我們從來不插手朝廷,只是聽老師吩咐而已。”十五從懷中取出一物,輕輕一抖,飛向符飛絮。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