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拉著臉扭過身不去理他。
他又道:“哎,都說美人是解語花,你怎麼不說話呢?”
司恬依舊不吭聲,手指頭都快麻了。
“這個,莫非你是害羞?”他湊了上來,一本正經的詢問,帶著關切。
司恬臉紅著敗下陣來,自從遇見他,她的臉色就冷不下來,一直熱乎乎的,他彷彿就喜歡逗人為樂,你越是害羞,他便越是來勁。
蘇姐看不下去了,皺眉道:“西燕,司恬,跟我去藥房。”
司恬趕緊一個箭步從屋子出去。 於是,三個女子火速撤離,將燒包的聰哥棄在朱雀院。
自此,她就刻意躲避謝師兄,可惜,卻擋不住謝師兄刻意往朱雀院來。她只好一到晚上就躲去蘇姐的房間,可是聰哥徑直也到蘇姐的房間,並且,彷彿他是半個主人,甚是隨意,屁股象是餈粑,一來就粘著凳子,月上柳梢頭,餈粑仍舊粘性很強,絲毫不見離開的動靜。
他一來,蘇姐便話很少,時不時瞄他一眼,似是暗示他該離開了,可是聰哥恍然不覺,只管妙語如珠,大珠小珠落玉盤。
司恬替他口乾,好心地起身說道:“我去燒些水來。”
出了院子,站在水潤月光下,司恬覺得要是大師兄和二師兄都不在,這七勢門的日子該有多好。她嘆了口氣,去荷院拎壺熱水給聰哥倒茶喝。
提了水壺,出了荷院,突然在大門口遇見商雨。她驚了一跳,險些將水壺的熱水淋到他的腳上。
“司恬,你過來。”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就往青龍院走。
司恬惴惴地提著水壺,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大師兄驟然出現有什麼吩咐。應該不會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吧?似乎這幾天都沒怎麼和他見面說話,倒是和聰哥有很多接觸,偶爾大家在飯廳碰見,商雨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不過,他冷著臉的時候好象更加俊美,他和聰哥在一起,雖風格迥異,但都秀色可餐。
在青龍院的門口,依舊是那盞燈籠下,他停了步子,轉身對著她。夜色中,他格外的高大,橘色的光在他的周圍籠了一圈柔和的光影,可惜,這一層暖色的光卻在他一身的寒肅下相形見絀,微弱稀薄。
“我已經告誡過你了,不要招惹謝聰。”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語氣裡隱隱有股怒氣,聲音也低沉嚴肅。她居然一點也不領會他的苦心和好意,謝聰公然的在朱雀院裡進進出出,一想到這裡,他就有點擔憂。
一句話讓司恬臉色發熱,心裡發堵,誰招惹他了,是他來招惹她好不好?腿長在他身上,她能攔住他呢,躲還來不及呢!
他見她不吭,更來氣了,莫非是預設?
“謝聰人很好,但他天性風流,你好自為之。”他的臉色十分嚴肅,渾身都散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和那一日撫摩她額頭的商雨簡直判若兩人。
司恬氣惱又委屈:“我沒有。”
“沒有?”他加重了語氣,提高了聲調,帶著反問、置疑,顯然不相信。
司恬氣的想掉眼淚,這幾日的委屈全被他勾起來了,頓時氣息急促,胸前開始起伏。
“就這點小事就哭,太嬌氣了吧,好好,算我多管閒事。”他象是一塊冰突然掉進了滾水裡,瞬間就化為溫軟,有點手忙腳亂地想要伸手過來,卻又略帶慌張收回手,氣憤地進了院子。
司恬莫名其妙地被叫到這裡,受了冤枉,真是又羞又惱!衝動之下,她對著他的背影就道:
“大師兄,你欺負人。”她忍他很久了。
真是不識好人心哪!幫她還說他欺負她,他停了步子,幾步折回來,氣勢洶洶道:“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自己知道。”司恬氣呼呼地說完,轉身就走。
動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