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員在空調已經開到17度的房間裡,仍然一刻不停地擦冷汗。他看著坐在他面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陳昌儒,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流露出害怕之類的表情來。
“我記得,去年年底的時候,中央給新聞出版署過一個文,非正式的,關於數字圖騰和呂振羽。那個檔案是這樣說的,由於數字圖騰的產品與呂振羽其人對於國家的關鍵性日益增長,數字圖騰的產品涉及軍事領域,與國家安全密切相關,要求新聞出版署注意控制對於數字圖騰集團與呂振羽的報道口徑。……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那位官員連連點頭。
“那麼,這幾天裡,那兩家日報出來的那些文章,算不算是你控制口徑之後的結果?”陳昌儒並不生氣,只是平平淡淡地問道。
“那個,我事先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因為關於數字圖騰和呂振羽的報道口徑問題,一直沒有明確的標準,我們也沒有辦法文給各個媒體,只是在一次吹風會上提了一下。最近……奧運會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而且北京這裡的報紙又多,我們一直是抽檢的。有時候能在上印刷機之前現問題,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事後再處理。……而且,你也知道。有時候,就算有問題,我這個新聞出版署的小小的官,又怎麼動得了人家?”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你不知道?”陳昌儒問。
“嗯,是的,事先我不知情。圈內也沒有誰說看數字圖騰不順眼,他們在公關方面一向做得很好,北京的記者大部分都是很喜歡和數字圖騰打交道的。”官員說。
“那好,你幫我把那兩個寫文章的記者找來。你出面比較方便。”陳昌儒說。
那位官員連連點頭,這個時候只要能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撇清,估計讓他做什麼都行。
對記者和報社主編的訊問是同時展開的。頗有後臺的兩個報社的老總開始的時候還很牛氣地說:“你知道我是誰?我了這文章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著吧?”
“不怎麼著,”陳昌儒的答覆驚人地簡單。然後他就把新聞出版署下的整改通知單放在了他們面前。“你們的後臺幫不了你們了。現在估計他們正在和誰誰誰談話呢。要是他們卷在裡面,估計自己都跑不了。”
一番威逼利誘之後,陳昌儒得到的情報頗有一點奇怪。這一系列的幾篇文章居然是買的,兩位主編先後曾被一個看上去有4o多歲的人邀請出去吃飯喝酒,很是娛樂了一番,而陪同那位中年人的則是北京圈子裡還算是有些知名度的兩三個*。那個中年人給兩位主編一人塞了個紅包,讓他們對某些文章放行。第二天早上,記者們就將文章送了上來。
在媒體的圈子裡廝混,這些人並不是不知道規矩,攻擊數字圖騰和呂振羽的文章在調查上雖然不是沒下過功夫,但是論點有問題,這兩位資深媒體人士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也不敢貿然文。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後臺老闆們打來了電話,詢問起此事,也要求他們對這些文章放行。他們的老闆們,在北京這個圈子裡,底子算是很紮實的,既然他們也這麼說,那這兩位主編也就放行了。
訊問文章的署名記者,得到了結果也和從主編那裡問來的情況吻合。文章並不是這幾個記者自己寫的,而是一個楞頭青的新人。他剛剛踏上記者的工作崗位,想要造成一次轟動事件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以後,他在圈子裡就好混了。無論名聲是好是壞,只要出了名就可以,那個小青年是那麼說的。但是,那個小青年卻驚人地懂事,邀請了這幾個記者和他聯合署名,並且很是用一番說辭讓大家都動心了。
文章是寫出來了,那個小青年說,大家好好疏通一下關係,到奧運之後,奧運的熱潮過去了就把文章弄出來。一定可以引起轟動的。可是,在最後關頭,那個小青年卻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