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照才真的看清楚,其實,找一個人相依為命,真的沒有那麼難。
他在自己畫下的圈套裡遲疑了很久,直到看到喜宴上季婷喝得滿面通紅的模樣,骨子裡的心疼才給了他方向。
可是她就這樣走了,連一個聯絡方式都沒有給他。
還學什麼電視劇裡搞“寫信”,她以為他是什麼?
鬱照不是沒有找過江炎夫婦打探季婷的訊息,雖然兩人都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卻是怎麼都撬不開口。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鬱照不再詢問旁人,只是安安靜靜地待在a市刑偵大隊裡,他在等她,等一個還沒來得及給她的誓言。
而他似乎真的等到了她,不是在a市,而是在某次前往c市協助調查的路上。
她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明媚,燙了卷的長髮洋洋灑灑,恰當好處的淡妝更顯了幾分姿色,而和兩年前不同,沒了稚嫩的她只剩下風韻和迷人。
鬱照有些呆愣地矗在馬路中央,直到她終於朝自己走來,直到很近很近,才看到她左手上,牽著的孩子。
是個胖嘟嘟的女孩,一張櫻桃小嘴像極了季婷,一雙忽閃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鬱照,著實是可愛得緊。
她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停下的步子裡慢慢是驚愕,然後客套又不失理解地,對他說,“好久不見。”
你不是喜歡我麼,季婷,為什麼還沒有開始,就選擇逃跑。
為什麼逃跑了,還要回來。
鬱照只覺得心底的血在一絲絲被抽乾,他俯下身,逗弄起季婷左手邊的女孩。
“你的孩子?”
短短几個字,卻在發澀的舌尖,苦得榨出水來。
陽光明媚,美得像那天午後她的笑容。
鬱照低著頭,不敢去看季婷的神色,他怕看了,自己會忍不住上前吻她。
只是,她卻笑了。
清脆的、爽朗的、甚至帶著一絲歡愉的笑了。
“你連我侄女都不認得,看來你和江炎這個朋友,估計是要沒得做了。”
鬱照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只覺得心情是如過山車般的上下起伏,他直起身,這才發現她盈盈的臉上幾分如當初一般的笑容。
她說,“按照信上的約定,我準時回來了。”
信?
鬱照心底閃過一萬個問號,隨而才發現,季婷說的,是那封他壓在辦公桌下,兩年未開封的“訣別信”。
“……約定……那不是……?”
是脫口而出,季婷看著面前男人第一次,手忙腳亂到不知所措的模樣,只覺得心底暖得發亮。
“你不會以為那是訣別信吧……鬱照?”
季法醫,沒錯,他就是以為這是訣別信(打小報告的某瞳)。
鬱照本就被這忽如其來的重逢和幸福感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沒看信的事實,他生怕說錯一句話,她就又會和兩年前一樣,一聲不吭地離他而去。
“怎麼了?”
望著發呆的鬱照,季婷心裡“怦怦”直跳,她怎會看不出來,他的眼神,早已沒了兩年前的距離,更多的,是如盛夏烈日般的灼灼。
還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說話。
鬱照一把抱起季婷左手邊上的孩子,然後伸出右手,將孩子邊上的女人一道擁進懷裡。
他在她耳邊小聲地呼著氣,溫熱的鼻息搔起她心底的陣陣漣漪。
他說,
“季婷,不要走。”
人來人往,街道中央的年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