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陸風又趕緊謙虛的說:“難得幾位大賢如此待風,風感動啊。”
這時王烈說道:“不知子城前來所為何事?”
陸風笑著說:“風要去洛陽求官了,今天是來向幾位辭行的。”
王烈笑著說道:“恐怕沒有辭行這麼簡單吧。”
陸風說:“那是當然,風欲請幾位同去幷州吃苦。”
邴原笑著說道:“幷州那種苦寒之地,你是想讓我們有去無回。”
“眼前是苦寒之地,幾位到了以後,可就不是苦寒之地了。莫非幾位不相信子城之能嗎?”
“子城的才華志向,我們是相信的,只是我等實不知子城欲以何法治幷州。”漸漸入了正題,邴原開始試探的問。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為己心。只要布禮義於萬民、集大權於朝廷、藏財富於民間、施嚴法於權貴、揚天威於蠻夷、開商路於天下,何愁不能臻於盛世?又何愁幷州不治?”
聽聞陸風的豪言壯語,眾人均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片刻之後,國淵又道:“子城之言甚善,然欲實踐之恐怕不易。”
“是呀,天下之事,從來都是言者易,行者難,紙上談兵之事,又何止趙括一人作過?”聽了國淵的話,陸風不無感慨的說。“但如果每個人都因為難而放棄一些事情,那天下還會有什麼大事嗎?這個社會還怎麼進步呢?
週末諸侯紛爭,漸成七雄之勢,秦之一統,何其難也?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楚漢相爭了四年,又何其難也?然秦終究一統天下,高祖終勝項羽,得建大漢王朝。天下之事若皆因其難而棄之,則天下之事有成之乎?
今朝廷綱紀紊亂,宦官專權,邊患不息,民生疾苦。大丈夫生於此間,不發憤立誓,建功立業,上正朝廷之綱紀,下救萬民於水火,又有何面目宴宴其樂耶?
子城雖長於官宦之家,然自幼家教甚嚴,且近年經常遊學於外,深知民間之疾苦。天下之民盼善政者,若大旱望雲霓也。故此,風曾在廣平立志,欲使天下人人皆有衣穿,人人皆有錢使,老有所養,幼有所教,風願再現人間之太平盛世,使天下人皆樂在其中。
故而,風欲到幷州試行新政,軍、政、法、監分而治之,並使鄉老參政,以明政令之得失。上可令行禁止,下可陳情必達,讓百姓安樂而居。此法與大漢之政別有不同,欲使人人可平等而待之,天子犯法,當與萬民同罪。律法至高無上,權力當屈之,然士大夫之榮耀地位,亦當顯之,但一切須依法度而行,如此,天下可不治而定矣。
季節本冀州狂生,與吾一見如故,引為知己,吾之志向,其深知之。故此,欲與我同冒天下之大不韙,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吾輩之所為,無非是為理想志向而奮鬥罷了。誠如孟子所言:‘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故此,雖千萬難,吾輩往矣。
且人生在世,怎可以成敗論英雄,英雄所謂,但憑道之所處,義之為先,為幷州百姓,為天下蒼生,又何惜一身?路雖漫漫兮修遠兮,然只要上下求索,終可到天地之盡頭。
而世間亦不缺大儒名士,惟缺真正之賢者。是真名士自風流,而真正的賢者,亦當真心為國為民者。為國家御外辱,解紛亂,定平安;為百姓可安居,相樂處,明禮儀。此乃真大賢也。
且世間皆以為有德者,實不知德之所謂也。德之所謂,在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然修身齊家者,此乃小德也;治國平天下,方可稱為大德。修身齊家者,無非獨善其身其家耳,眼裡可有天下百姓?德之大者,為國為民。能治國平天下者,方可稱具大德之才。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此君子之所欲也。今諸位皆已修身齊家,奈何竟不欲治國平天下耶?奈何不為世間百姓盡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