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將軍,你輸了。”
一道細微的聲音,在長孫信耳邊響起,當他猛然回頭之際,葉恆已經站立在他的戰馬之上,手刀早已悄無聲息的穿過了長孫信的護體元力,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葉恆翩然落回地面上。
他腳尖輕點,朝前方奔去,身輕如燕,三尺積雪上,沒有留下半分的腳印痕跡。
數千將士,不由自主的為葉恆分開一條道路,目送他的離去。
所有人望向葉恆的背影時,回想起方才的場面,眼眸中盡皆流露出敬畏之色。
自始至終,沒有人看清楚葉恆是如何出手的,沒有人發現他是如何破掉長孫信的護體元力,輕鬆站在戰馬上的。
葉恆的修為,讓人們捉摸不透,他被打上了深不可測的烙印。
良久,自死亡邊緣走了一圈的長孫信,才回過神來,他回頭張望之際,發現葉恆已經走的連影子都望不到了。
長孫信大怒,喝道:“是誰,讓你自作主張,放任他離去的?”
眾將士無言,心中腹誹,您老不是向來一言九鼎的嗎?我們可沒有擅作主張,完全是按照你的旨意去做的。
不過這種人,大家也只能在心裡說說,不敢在這種時候觸長孫信的眉頭。有聰明的偏將卻是沒有被長孫信的喝叱嚇到,他推測到,長孫信如此怒吼,只不過是做一做表面功夫而已。
更準確點說,長孫信的勃然大怒,只不過是做給暗中監視他的人看的。
忠義,並不代表愚昧。
長孫信在看到葉恆的時候,便已經將事情的猜出個七八分了,只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是大將軍,他是西華的大將軍,於情於理都不可以光明正大無所顧忌的放走葉恆。非但如此,他還要做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摸樣。
最後逐步演變成一場賭約,才利用自己向來一言九鼎的性格,在落敗之後,放任葉恆從容離去。
其實,有聰明的偏將,早已看出來,長孫信在第一時間就回過神了。
長孫信是誰?是見過無數生死場面的大將軍,心性何其堅定,他怎麼可能會被嚇的久久失神?
他失神,只是給葉恆離去的時間。
這,同樣是一隻老狐狸!
“將軍,您、您沒有大礙吧!”長孫信的心腹,跑上前來,關切問道。
長孫信望了一眼葉恆離去的方向,摸了摸脖子,嘴角浮現一抹不可察覺的讚賞笑意:“田毅看重的臭小子,果然不錯。”
隨後,長孫信“暴跳如雷”、“怒火沖天”,出言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追殺到葉恆。長孫信的數千精銳戰士,在“稍微休整”一個時辰以後,便再度開拔,追殺出山谷。
葉恆行至一座山林中,便原地坐地調息,施展“魔羅七步”,雖然拼了全力將力道控制入微,但也讓體內的八十一道先天母氣出現了一絲絮亂。
在危機四伏的前路上,葉恆必須讓自己時刻保持在巔峰狀態,才可以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變數。
半日之後,他自調息中醒來,稍微吃了些乾糧後整裝出發。
第六日的時候,葉恆路徑一條幽谷之時,停下了腳步。
幽潭深邃,溪水蜿蜒而下,瀑布倒掛於崖壁上,如一條白色的絲綢,柔順平滑。
慶雲深山,歷來以多猛獸險地而出名,山中毒蟲猛獸,生命力極強,縱然是寒冬大雪天氣,也不會冬眠。
然而路徑此地之時,四野裡卻一片死寂,無絲毫蟲鳴之聲。
葉恆感知力覆蓋而下,也沒有發覺一點生命的跡象。
他抬眼望去,溪流對岸草木枯萎,腥味吹來,刺鼻難聞。那是一片死地,被死亡氣息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