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嫁人了,孟氏也不在了,她也不便賴在江啟家一輩子。雖江啟不會說什麼,但通常弟媳並沒有與大姑姐在同一個屋簷下過一輩子的打算,自己又何必討人厭。
還是要另買一個小院子分開住的。老了以後沒辦法掙錢,但吃穿用度、疾病和意外,樣樣都要錢,想要體面地老去,需準備不少銀子。另外,最好能存一筆錢將來去旅遊,世界那麼大,總要去看看。
七月十五日,中元節。節日當天,江啟休沐在家。
天剛剛亮,孟氏便起床去廚房做祭祀用的素食。有用米粉和白糖蒸熟的乳糕,用麵粉炸的油餅。肉食也要備好。整隻雞清燉大約一個時辰。上好的五花肉放鍋裡煮約二刻鐘。清煮全魚,只能煮熟,不能煮爛。
家裡的其他人也沒閒著。江姜打下手,忙著拔雞毛、備好蔥薑蒜、起鍋燒水等。江枝也在幫忙擇菜、擦桌子、掃地、扔垃圾。
江啟剛挽起袖子來洗碗,被孟氏趕走:“去去去,你只管安心讀書。八月份還要考試,千萬別耽誤學業了。”
母女三人忙了一上午,將近午時,總算備好上供時用的食物。
供桌上鋪滿了楝葉,花瓶裡插著雞冠花,茶、酒、菜、水果擺滿了桌子。
孟氏第一個上香。她把點燃的三根香,高舉至胸前,彎腰作揖,小聲道:“爹,娘,託您們的福,家裡平安無事,孫子孫女也都健健康康的。還望倆老繼續保偌子孫後代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孩他爹,你不在的這一年多,姜兒幫了很大的忙。現如今,孩子們都很有出息。姜兒替家裡掙了很多錢。啟兒已經是童生,八月份還要參加秀才試。枝兒學刺繡一年,早已熟練基本針法,簡單的花樣子也難不倒她。
家裡什麼都好,只是……你要是在,就更好了。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說到最後,孟氏聲音哽咽,她低頭擦掉眼角的淚珠。“姜兒,也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