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每逢科考,考場周圍大大小小的客棧、飯館、酒樓,都不約而同地漲價。笑話,這個時候不宰客,等到什麼時候才宰?麻利的,能宰一刀是一刀。
江啟默默地從袖子裡掏出碎銀,放在櫃檯上。
掌櫃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先說好,你要是提前退房,押金是不退的。”
“行。”江啟面無表情,簡短地回答。自己是來科考的,沒必在要這種小事上計較。
他點了一份簡單的飯菜,快速吃完,又要了熱水沐浴。然後翻開書本,再鞏固一下熟悉的內容。
接連幾日,江啟全神貫注地應對科考。從考場回來,便鑽進客房溫書,哪裡都不去,吃喝住也都在客棧。
考試結束,江啟馬上收拾好包袱租馬車回家。待過幾日放榜了,再來葛城看榜。
江啟到家的那日下午,江姜在練習白描,孟氏在教江枝繡花。江枝已有一個月沒去繡坊學習刺繡了,由孟氏在家一對一、手把手地教。
身為一個高階繡娘,孟氏的繡功不會比繡坊裡其他繡孃的技術差。之前是因著要開面館、蓋院子,沒空教江枝,況且手也變粗糙了,才讓她去繡坊學刺繡。
江啟神情麻木,雙眼放空,走路有些失重,疲憊不堪的樣子令她們心痛不已。孟氏馬上起身接過他的包袱。
江啟也不說話,徑直走向自己的居室,剛躺床上就睡著了。他太累了,這幾日全部精力集中在科考上,心力交瘁。
“娘,我見江啟面色很不好,十分憔悴。”江姜有些擔憂,“他在葛城必定沒吃好沒睡好,考試又是極費精力的事。”
“是呢,啟兒遭罪了。”孟氏嘆了口氣,“我去看看灶房裡有什麼好吃的,今晚上多做些菜,給他補補身子。”
孟氏和江姜一起去灶房,做了一道香糯酥軟的紅燒五花肉,一道肉質滑嫩的水煮魚,一道青辣椒炒雞蛋,一碗三鮮冬瓜湯。
菜都做好了,江枝也已從繡坊回家,江啟仍在沉睡中。母女三人誰都沒去叫醒他。
孟氏盛了一碗飯,每樣菜都給江枝夾一點,讓她先吃。其他的菜都放鍋裡溫著。
江姜回到自己的居室,在小方桌上點了根蠟燭,用毛筆練習白描仕女圖。
她畫的女子五官經不起細看,要不就是高低眉,要不就是大小眼。畫的手指也不夠靈活、優美。
但女子身上的衣裳,倒是線條流暢,且注重比例搭配。每個女子都是站著的,且畫出正面、側面、背面三個面,以便更好地表達衣裳的款式、結構。
江姜畫了半個時辰,江啟才從沉睡中悠悠醒來。
孟氏忙把鍋裡的菜端上桌,招呼大家吃飯。
江啟大口地吃著飯菜,一碗下肚,精氣神都回來了,這才道:“進考場以後,一考就是一整天,中途自然沒飯吃,只吃了一塊烤餅。小飯館裡的飯菜,遠不及娘燒的飯菜好吃。”
或許是心裡壓力大,吃什麼都味同嚼蠟。孟氏和江姜見他這副好不容易才復活過來的可憐樣,都不敢問他考試後的自我感覺如何。
倒是江啟主動挑起話題:“考完後我翻書對答案,自覺考得還行,應當能透過。”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自信的樣子。
“我相信你,你從小讀書就極有天賦。”江姜笑著道,向他豎起大拇指。
孟氏見江啟一臉的輕鬆自在,也放下心來。
…… ……
放榜那時,江啟早早起床,他洗漱完畢時,江姜也收拾好了。
江姜一直都想到處走走、看看,趁這回江啟去葛城看榜,她也跟著去看江啟有沒有中榜,順便感受下古代府城的魅力。
葛城下轄的幾個縣,其中的保海縣距離葛城最近,江姜江啟坐馬車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