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慢慢適應才行。”孔衡頓了頓,又道:“你弟弟仍在百川學院上學,準備來年科考吧?他若是透過舉人試,將會有良田百畝,這麼多的家業,也是需要奴婢和下人打理的。因此,你要適應才行。”
“那還早著呢,舉人試是三年一考,下回科考是明年,且還不一定能考上。”江姜困惑地問,“你為何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女侍衛?”
“雪衣閣開業當日,江夏雁蓉為了坐實她散佈的謠言,把馮良星從水江村弄到保海縣來做證,實在過分。”孔衡淡淡地道,“我把她葛城的水粉胭脂鋪整倒閉了。她很可能會來找你的麻煩。”
江姜驚訝地瞪圓眼:“你沒告訴她,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嗎?”
孔衡淺笑道:“要不你猜猜看,我為何寧願派一個女侍衛給你,也不願與江夏雁蓉多費口舌,隨她誤會去?”
江姜往後坐了坐,背挺直,警惕地道:“我上回和你說過的,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做人妾室。我只想把雪衣閣的生意做大做好。我只賣藝不賣身。”
上回提來一袋胡椒,拐彎抹角地說了一大堆,難道還沒說明白?那就乾脆打直球,說直白點。
這個女掌櫃在拒絕孔少爺,還拒絕得這樣直接。單芷琪感到意外,不由得偷偷地打量江姜。是個大約十七歲的老姑娘,年紀雖大,但身材修長勻稱,擅長穿搭。她穿著一件藕色鎖繡梅花紋直袖練漂短襖,一條帶點蓬鬆層次豐富的百褶長裙,長短下長的款式,突顯優越的身材比例。
容貌算不上驚豔,中等偏上,屬於舒適耐看型。面板極好,是那種健康的白嫩細膩,不同於成日關在閨閣裡的略顯蒼白的大小姐。這樣乾燥寒冷的氣候,她的嘴唇沒有一絲裂紋,反而紅潤有光澤。
孔衡輕輕地“嘖”了一聲。看來,要改變江姜的想法不容易,還得慢慢來。
孔衡道:“你以為和江夏雁蓉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不是的。她要整治一個人,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有時候僅僅是因為她看不順眼,或者她心情不好。”
江姜在心裡哀嘆,想爆粗口。這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注)。
自己從沒得罪過江夏雁蓉,她卻對自己使出這樣的手段,可見其品性。江啟練過,他可以自保。而自己和孟氏、江枝,可就難說了。雖然不情願,但威脅到家人的安全,還是要謹慎。
“……好吧。”江姜微微皺眉,心情很不好,她對單芷琪道,“我家裡亂,你先別去我家,待我今日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你再來雪衣閣尋我。”
在系統上買的練習仕女圖的畫譜,修剪樹枝用的園林剪刀,摘花椒時戴的厚手套,喝了半瓶的快樂水,還有A四紙,鉛筆,橡皮擦,面霜,手霜,唇膏,細鹽,雞精,蠔油……都要收到空間裡去。以後只能偷偷地用,用完後馬上收回空間。
單芷琪愣了一下,忙道:“收拾屋子等雜活,應當由婢子來做。”
江姜斬釘截鐵地道:“從明日起由你做。”
單芷琪順從地應了聲“是”。
孔衡望向江姜的目光中露出幾分探究。
江姜迎上孔衡的目光:“怎麼了嗎?”
“無事。”孔衡收回好奇的目光,輕描淡寫地閒聊,“那日,胡婆子和朱氏來雪衣閣門前鬧事,我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郭秀才這般無恥,這種人不配當秀才。眼下,他已經不是秀才了。”
江姜奇道:“她們倆在大街上罵街,沒罵多久,便被我們帶到後面的小巷子。我還以為我處理得很隱蔽,沒有引起旁人注意。你是如何知曉的?”
難道在我身邊悄悄地安插了眼線?是誰?賬房嗎?果然還是不夠信任。連我的人品都信不過,江夏雁蓉居然懷疑我與孔衡有私情。唉。
其實,是護衛一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