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陽真仙說到這,又想起姜嶼來,怒氣憑空又漲了三分:
“大人!鑰匙肯定是姜嶼那小子偷的,下官這就親自把他抓回來嚴加拷問!”
說罷轉身就走。
“慢著!”
禪昔天仙喝止住他的腳步,“昌陽啊昌陽,”他有些惋惜地搖著頭,“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什麼?”昌陽真仙又是一愣,“下官不明白。”
“你看問題太過表面,你為什麼不想想,姜嶼為什麼要偷那把鑰匙?第一次協商是在三天前,他完全有可能知曉了璇龜族開口要那把鑰匙,那他出手……”
“他!他是為了破壞這次和談!”
昌陽真仙瞬間有了明悟,埋在心中的疑團都解開了,他本來想不明白,琅嬛福地裡有那麼多珍寶,姜嶼為什麼偏偏要偷那把不起眼的“多文玉匙”?
原來如此啊!
昌陽真仙直氣地渾身亂戰,“他也是主戰派的!叛徒!叛徒!”
與妖族的戰爭對於雙方都是巨大的耗損,而今已經無以為繼,和談是兩邊的共識。在這個時候,主戰的那一派毫無疑問是不得人心的。
禪昔天仙點了點頭:“你當知道此事關係重大,所以,該怎麼處理應該知道了吧。”
昌陽真仙自信地點了點頭。
禪昔天仙鬆了口氣,心道:主戰派的雖然不佔高義,但畢竟曾為整個人族立下大功,加之大都是“向死悟道”的主,時不時的還會隱藏起來搞暗殺,可得罪不得。更不用說,背後還有屠戮仙尊……這個案子就是個燙手山芋,要儘早扔出去……
他正思量著,就聽他的下屬自信地說了一句:“下官已經派人去抓捕姜嶼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禪昔天仙:“……”
你個完蛋玩意兒!
禪昔天仙自詡已經看破很多東西了,修煉到“天仙”的境界,控制自己的情緒是小事一樁了,但他今天還是破功了,被昌陽真仙的一竅不通給氣了個倒仰。
“糊塗!”
禪昔天仙罵了聲後急切問道,“現在怎麼樣了?人抓回來了嗎?受傷了嗎?”眼見昌陽真仙面色凝重,他心下咯噔一聲,顫聲道,“不會已經……死了吧?”
“沒有。”
昌陽真仙連忙否認,他不太確定地說,“派去兩隊翊衛,現在還沒回音,大概是還沒衝突上,不然成敗都該有結果的。”
“那就好。”禪昔天仙鬆了半口氣。
他的反應讓昌陽真仙很是不解。
“大人,區區一個姜嶼,即便有點神奇的手段,也斷然不是我們的對手的,現在又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是主戰派的人,主戰派不得人心……”
“區區一個姜嶼當然不足為懼,但他背後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這次協商的內容連南斗玄仙都是才知道的,還是他鴻臚寺的一個朋友聽說琅嬛福地這個案子之後,偷偷給他會議紀要的摘抄,姜嶼是怎麼知道的?”
禪昔天仙的口吻中摻雜了一絲疾言厲色:
“能夠起死回生,能夠快速療愈致命傷口,能夠給姜嶼遠遠超過他修為的法訣保命,這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嗎?”
他的話讓昌陽真仙的心裡陡然翻騰起狂風巨浪,再難以維持平靜:不是!能透過小小的姜嶼做到這些,即便是玉清境大圓滿也不可能,必得是金仙……甚至是那位仙尊……
即便打從心底生出戰慄,但昌陽真仙還是咬緊牙關,倔強地表示:“就算是……也不能破壞和談啊……”
他強撐著說了半句,冷汗已經浸透官服,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強的指責。
“昌陽啊……”
禪昔天仙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