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蹦蹦跳跳地來到二棟樓下,電梯都懶得等,直接爬樓梯上了二樓。
我還沒敲門呢,門就開了。阿楠哥哥出現在門後面。
我一閃身進了屋,阿楠哥哥拉住我的手,讓我低頭。
“阿錦,讓我看一下你剛才受傷的地方。”他的眼裡滿是關切。
“早就沒事了,就是球打到鼻子,流了點血。”我俯身讓他看了看我的鼻子,“看過就放心了吧。”
他點點頭,轉著輪椅換了個方向,又說,“就是打到鼻子才不能大意,之前喬樹也是羽毛球打到鼻子,結果鼻樑被打斷了。”
“喬樹?”
“以前的隊友。”
他想要關門,上半身都快探出輪椅去了,我回頭順手把門關了,才想起來問,“今天你怎麼開門這麼快?”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說,“剛才那個球直直地衝著你的臉就過去了,你還在那兒站著,躲都沒躲,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受傷。”
“那和你開門有什麼關係?”我又問。
“我想看看你傷勢如何的,但是一想到你朋友在,我去找你也不合適,所以就在門口等你了。我想——你應該會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溫柔地看著我,我覺得,他對我的到來,肯定是有所期盼的。
“剛剛你上樓,我聽見腳步聲了。別人都坐電梯,只有你會爬樓梯。”他又接著解釋,“阿錦,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還帶你上過房頂,爬梯子的時候你說,‘還是爬樓梯好玩,爬梯子太危險了’。”
上房頂我記得,但是至於我有沒有說那句話,我可真不記得了。
不過,樓層不高的話,我確實也挺願意爬樓梯。但是我家26樓也太高了,我是絕對不要爬樓梯上去的。
“剛剛看我們打球打得怎麼樣?”我問。
他聽到我問這個問題,忽然噗嗤一下笑了,“阿錦,之前我也看過你打球,技術還可以呀,怎麼今天不停地撿球,好像不在狀態似的。你那個朋友就不用說了,她發球的方式不對,接球的力度也不夠。”
“所以我才想讓你下樓教教我們呀,洛教練~”
他聽到我這句話,轉著輪椅走開了,“阿錦,你就別再想這事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洛迦楠了。”
“切——你就是小氣!”我一屁股坐到他面前的沙發上,“阿楠哥哥,你就算不能親自打球了,也還可以指導我們呀。就像一個人評價一臺冰箱的好壞,難道他首先還得自己會製冷不成?”
“冰箱?”他顯然有些跟不上我的腦回路,“那怎麼能一樣?一個羽毛球教練自己不能打羽毛球,這像話嗎?”
“我又不參加專業的羽毛球比賽,也不會給你發工資,你怕啥?”
他撇撇嘴,看著旁邊的照片牆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說,“阿錦,要是我還是以前的我,肯定願意給你當一輩子的教練,但是現在的我,還是算了。”
我懶得理他,跑去廚房開啟冰箱看今天晚上能做什麼吃的。
這兩天天天兩個人在家吃飯,然後又沒有再往冰箱裡添東西,再這樣下去,就要坐吃山空了。
“阿楠哥哥,要不要一會兒去買點菜?”
我回頭問他,發現他詫異地看著我,“買菜?”
“是呀,冰箱都快空了,不再買點東西把冰箱裝滿嗎?”
他轉著輪椅過來,掏出手機遞給我,“阿錦,你拿我的手機在網上看看想吃什麼,直接下單就好了。”
我接過手機,又放回他腿上,“反正我又不上班,直接市場或者超市買菜多好,幹嘛要叫外送,還得多花配送費。”
“你想去買也行。不過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