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謝的?”我一邊給他擦頭髮一邊說,“咱倆都老夫老妻了,還差點二婚,這會兒再說謝謝,也顯得太生分了。”
“好好好,我不說謝謝了。”他貼在我的胸前蹭了蹭,“阿錦,你趕緊也去洗個澡吧,剛剛給我洗澡,你身上都溼了。”
“我不急,我得先安頓好你呀!”
我推著輪椅回臥室,拿出乾淨的睡衣幫他穿。我先給他穿了上衣,他的頭從衣服上冒出來的時候,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打地鼠”遊戲中鑽出洞口的小地鼠一樣可愛。我蹭了蹭他的臉,揉了揉他的頭,他一邊躲我一邊說:“阿錦,幹嘛呢幹嘛呢,衣服還沒穿好呢!”
“我自己的老公,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呀!”
“阿錦,你也不嫌鬍子扎嗎?”
說到鬍子,我特意又貼了貼他的臉頰,胡茬確實有點扎得慌。不過我不介意,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的所有,當然也包括他的胡茬。
他自己抬不高胳膊,我便把自己的手從袖口裡伸進去,帶著他的手鑽出袖口。他的右手看起來還算正常,只是左手蜷縮得越發厲害。自從上次腦出血後,他的左手幾乎喪失了所有功能,只有左臂能勉強抬一抬,力氣卻也小得可憐。
我不自覺地和他的左手十指交叉,他的手指仍然伸不展,但是在我的努力下,手指好歹分開了一點點。
“別白費力氣了,阿錦。”他看到我的小動作,便對我說道,“好在我的左手本來就不太好用,現在這樣,倒也無所謂。”
他抬起右手握住我的手,“而且幸好我還有右手。”
我親吻了他的左手,將他的左手放下來,又舉起他的右手看。
他的右手雖然和左手相比是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力度遠不如常人,就連手指都是軟綿綿的。
他的手指在我的手上動了動,“阿錦,有什麼好看的,我的手糙得很。”
是挺糙的,他的手掌和手指上都有常年推輪椅留下的繭子。
“阿楠哥哥,你等一下。”我把他的手放下,又用浴巾裹著他的腿,然後快速跑進衛生間拿了護手霜出來。
“阿楠哥哥,你的手要好好護理一下了呦!”我舉著護手霜衝他晃晃。
他眯著眼看我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護手霜呀!”我往他左手手背上擠了一些,“你用右手手背和左手手背互相揉搓,把護手霜暈開。”
他聽我的,兩手靠在一起,只是不靈活的左手完全使不上勁,全靠右手在動,護手霜還是沒被暈開。
我見狀,直接抬起了他的雙手幫他把護手霜全部揉開。
他眯著眼看著我笑,“阿錦,你以後會每天都給我塗護手霜嗎?”
“行啊,阿楠哥哥,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塗護手霜。不僅是護手霜,我待會兒再給你敷個面膜,給你做個全套spa怎麼樣?”
“全套spa就算了吧。不過,阿錦,我好像真的沒有敷過面膜,還是可以體驗一下的。”
“得嘞!”我火速給他穿上睡褲,又幫他轉移上床,才轉頭去找面膜。
面膜還是我從龍城帶來的。當時帶的時候只是想著新城比較乾燥,可以敷面膜給臉部補補水,沒想到有一天我帶的面膜可以給阿楠哥哥用。
我拿了兩張,阿楠哥哥一張,我一張。可能是手不方便的緣故,他幾乎不怎麼用護膚品,可是他的面板依舊很好。
我給他貼面膜的時候,表達了我的羨慕。他笑起來,“我出門少,曬不上太陽,依舊很少會有紫外線的照射。這大概就是面板好的原因吧。”
“如此說來,”我若有所思地說,“阿楠哥哥,你這一開始上體育課,豈不是天天要曬很久的太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