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期間我好想給阿楠哥哥打個電話,問問他怎麼樣了。可是,我若是給他打電話,他自己正轉移著,不是會分散他的注意力嗎,萬一他為了接我的電話而摔在地上,那就不好了。
而且,我知道,如果阿楠哥哥真的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我強制自己耐心一點,給他一個“成長”的機會。
我在餐廳的角落等得快睡著,我點的餐才全部配齊。
我拎著一堆飯盒火速上樓,此刻,距離我出門差不多已有一個小時了。
我想象著我推門進去的時候,阿楠哥哥可能還沒有上完衛生間;也可能正卡在輪椅和轉椅中間,或者轉椅和馬桶之間;當然,更可能的情況是,他正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刷了門卡,走進屋裡,情況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阿楠哥哥居然好好地躺在床上。
我看了一眼衛生間,一切都和我出門時一模一樣。
只是床邊的輪椅,停放的位置倒是離床有些遠,這讓我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從輪椅上自己爬上床的。
“阿錦,”我一進門,他就向我邀功,“我說什麼來著,你買完飯回來,我就已經躺在床上了。”
我把剛買的晚餐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他身邊,仔細打量起他來。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傷,甚至呼吸都異常平穩,實在不像是剛剛自己完成轉移的樣子。
“洛迦楠,快說,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
我還是很好奇的。
他咧嘴一笑,朝我勾勾手指。
我附耳去聽,他對我說道:“阿錦,其實是我請外援了。”
“外援?”我驚訝地看著他,“阿楠哥哥,你剛才摔地上了?”
“沒有。”
“那你怎麼會叫外援?你不是用那個轉椅?”說著,我指了指書桌前的那個轉椅,結果發現它居然還原封不動地在那兒待著。
阿楠哥哥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臉頰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打定主意要請外援了。你也知道,我只有右手好用一些,讓我自己轉移,我其實也不太敢的。”
“那你幹嘛不讓我幫你,還非要打發我出門去?”我有點不高興了。
“阿錦,”他摟著我,讓我靠在他的肩頭,“這個外援不是熟悉我情況的杜斌,也不是醫生護士,可能只是酒店的門童、經理,又或者是保安。人家幫我,不過是工作而已,如果看到你在,說不定就不願意幫忙了呢。而且——”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事畢竟挺尷尬的,如果你在,我怕你會不好意思。”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打斷他,“阿楠哥哥,我是你的妻子,幫你這點小忙算什麼?”
“可是,要你看著幾個陌生男子把你老公抱到馬桶上,還要等你老公上完廁所,再把你老公抱回床上,你還能不尷尬嗎?”
他描述的畫面,我根本不敢想,索性趴在他懷裡,小聲說,“阿楠哥哥,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他笑起來,點點我的額頭道,“阿錦呀阿錦,你現在這麼說呢,是因為沒到那個份上罷了。”
“也許吧,不過,阿楠哥哥,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你還是不要把我支開了。”
“不會有下次了,下次說不定我都能站起來走路了。”他開玩笑說道。
“得了吧,就算科學發展速度坐上火箭,你怕是也沒希望了。”我們都很清楚,他的情況最多有輕微好轉,完全恢復是不可能的。
他輕輕撓了撓我的腰,俯身輕咬我的耳朵,我癢得很,乾脆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
我仔細端詳著他,一想到他還要回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