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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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潘林就開著嚴素那輛小白車,載著已經被艹的渾身發軟的車主回了家。
“餵我說,你家冰箱裡啥都沒有,你吃啥啊?”潘林扯著個大嗓門,一臉不耐煩的從廚房探出頭衝著浴室喊。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隔斷了潘林的聲音,裡面的人正扶著牆,撅起屁股,把手伸到身後,扣弄著已經進入身體深處的米青液,就聽門“唰啦”一聲,潘林圍著那條不知從哪找來的圍裙冒冒失失的闖進了浴室。
潘林兩眼發直,瞪大了雙眼使勁瞅著嚴素光溜溜的身體。他從沒在如此明亮的燈光下仔細看過這個被自己上了好幾次的男人。第一次喝的醉醺醺沒什麼印象,更不用提今晚在昏暗的廁所和漆黑的健身房裡。
眼前這具白皙瘦長的身體上,全是細小的疤痕,一條條彷彿是鞭子抽上去的、又有被菸頭燙傷的痕跡,主要集中在下♂體和胸前,如果不是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那淺淺的、卻又交錯縱橫的傷疤。
“滾!”那人聽到門聲,偏過頭看向這個滿臉驚訝的打量自己身體的男人,和著刷刷的的流水聲,冷靜的讓他滾出去。
潘林像是個誤入迷宮看到不該看的場面的孩子,眨著明亮的雙眼看著那人,然後迅速低下頭說了聲“對不起”就拉上了門離開了。
被打擾的嚴素保持著盯門的動作僵了一分鐘,終於頹廢的跪在了浴缸裡:還是……被看到了。
嚴素從沒想過如此不堪的自己會被別人看到。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這個叫嚴素的男人上床的時候從來不開燈,從來不和別人共浴,從來不與人同寢。這三條是所有跟嚴素上過床的男人都心知肚明的底線。
他長得又好,床上也夠辣,圈裡很多男人也就不在乎能不能開燈了,模糊的黑暗裡更容易激發男人征服的獸性。於是嚴素就一直身在GAY圈中,片葉不沾身的過了這麼多年。哪成想自己千方百計想隱藏的事實,全都被這個叫潘林的男人看去了。
漸漸熱起來的水擊打著嚴素的後背,水流順著肌肉的凹凸曲線滑落在浴缸裡,和已經變涼的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了新舊。
“哈哈。”嚴素沉默的面容裡看不出情緒,只有偶爾從口中洩露的嘲笑像是個天大的諷刺,刺激著自己。
潘林關上門後,就蹲在了門外,聽著裡面那人冰冷的笑聲,心裡像是被針扎過一樣,傷口雖小,卻觸目驚心。
潘林家窮,父母早亡,只剩下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妹妹與他相依為命,後來為了給妹妹掙學費,高中沒畢業就去參了軍。
小時候為了讓她能不被人欺負是個沒爹孃的孩子,儘可能讓她穿的乾淨點。他從垃圾堆撿來別人丟掉的舊衣服洗淨,趁著小妹睡著的時候縫縫補補。剛開始的時候不會用針線,被針紮了也只能吸下血再繼續縫,如此往復,手上的傷口越來越少,潘林漸漸練就了一手的好手藝,縫衣做飯樣樣通。
看著滿身傷痕的嚴素卻藏著掖著不想被別人看到,就好像那時候不想讓小妹看到他被針扎的滿手孔的手一樣。
浴室裡的水聲漸漸變小,潘林站起身離開了嚴素家。
當嚴素整理好情緒,磨蹭著出來的時候,一陣菜香襲來,他低頭看看叫囂的肚子,下身裹著浴巾就往廚房走去。
高個男人圍著個女士圍裙,神情自若的拿著鏟子在鍋裡忙活著,看到嚴素只裹了一條浴巾,揮著手中的鍋鏟在油煙機“呼呼”的響聲裡朝他大喊:“回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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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人一臉怒相,嚴素二話沒說轉身聽話的回屋換上了衣服。
等他換好睡衣,裡面打上領帶再出來後,潘林已經在飯桌上等著他了。還冒著熱氣的兩碗麵條,還有一盆西紅柿雞蛋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