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陽。
男人拿起電話,聽到那端說有很總要的事,他推開門走出屋子,“說吧。”
“厲少將,我大致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瞭解清楚,已經有辦法處理,但需要你的幫助。”汪敬開門見山。
“儘管說。”
“說之前,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汪敬沉默片刻,組織好語言後,說道:“當年莫少白和林瑤孕有一子,生下後醫生斷定為夭折,實則是倪德康買通醫生要秘密處理掉這孩子,這事對方應該還不知道,一定要想辦法瞞下來。”
厲澤陽面上並無太大變化,沉默片刻說:“我會處理,你繼續說。”
“還有當年莫少白父親莫問天的死,似乎也與倪德康有關,但他對這件事好像很排斥,並不願意透露。”為了方便陳述,都以姓名稱呼。
“這事我會著手查清楚,還有什麼?”
“其餘暫時沒有。”汪敬說完,背後已經浮起冷汗。
他接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案件,卻沒有這一起來的令他感覺累。
剛開始接手的時候,他就以為是一起經濟糾紛案,卻沒想到這裡還隱藏了兩起命案。
只能感慨,豪門世家水太深,又有幾家是乾淨的。
*
倪初夏換好衣服出來,在宿舍轉了一圈沒見到他,便推門出去。
男人站在樹下,望著遠處的風景,目光悠遠有深意。
太陽並未落山,點點餘暉灑落在他身上,涼薄散去,是給人安心的暖意。
大抵是想的太入迷,連她走近都沒有察覺。
倪初夏站在一塊花崗岩上,抬手矇住他的眼睛,壓低嗓音問:“猜猜我是誰?”
男人下意識握住她的手,低聲喊了聲,“老婆。”
這一聲落在她心裡,像是樹木紮了根,再也去不掉。
她慢慢鬆開手,含笑看著他轉身,隨後直接撲到他懷中。
“都有孩子,以後不準這麼冒失。”厲澤陽見她從花崗石上抱下來,連地都沒讓她下,轉身就要回去。
倪初夏不高興,環住他脖頸耍賴,“我不回去,總悶在房裡對孩子也不好。”
兩人額頭相抵,鼻尖相碰。
“知道用孩子做藉口了?”男人低喃出聲,語氣中盡顯寵溺。
倪初夏彎下漂亮的眼睛,親了親他的下巴,“那你就說陪不陪我?”
厲澤陽跨步走出院子,開口說:“抱緊了。”
考慮到身份的緣故,男人朝著訓練場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夕陽餘暉,兩人的影子交織、拉長,從遠處看,似一副唯美的畫面。
雖然走的路比較偏,但總還是能遇到人。
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後來倪初夏覺得不好意思,開口說:“你放我下來吧。”
厲澤陽依著她,將她放下來,卻順勢牽住她的手。
掙脫不開,倪初夏用言語威脅:“被人看見小心要你做思想報告!”
“這裡只有我讓別人做思想彙報的份。”男人不吃這套,看向她的表情高深莫測。
行,你牛逼!
倪初夏白了他一眼,任由他牽著向前走。
人還真是奇怪,她纏著他的時候,也沒見他這般,等她態度冷淡,卻被他桎梏。
厲澤陽心中與她想的並不一樣。
偏頭看著她,表情俏皮,眼中始終帶著淺笑,洋溢著幸福與滿足。
聽完汪敬的那番話之後,他曾動搖幫倪德康的決心,可看到她笑彎下的眼睛,便不再有任何顧慮。
彷彿,所有的堅持在她這裡都不算什麼,原則也起不到任何約束作用。
一心一意,只希望她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