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起顧塵的一個眼神。
所以,此事風一起,再被二皇子派加以利用,聶貴妃和大皇子妄想用愛情與親情消彌於無痕,那是痴心妄想。這事爭鬥的結果,只有以聶家敗退而告終。敗退的表現是什麼?那就是南方的玉礦開採權重新平衡,聶家讓出南邊玉礦的一部分利益來,二皇子在皇帝面前過了明路,拿著聶家讓出來的部分利益,正大光明地進駐南雲城。
況且,她這一著棋,撬動激發的不僅僅是二皇子這一支力量,還有杜浩然……
聶家議事廳裡,聶老夫人見大家都向她投出敬佩的目光,她越發的得意。不過面上並沒流露出什麼,冷哼一聲又道:“事情如何處理,你們自己商議,我就不插手了。只是……”她凌厲地掃了大家一眼,“當初,杜浩然到府裡來,你們為了家族利益,明知道我那月兒是一根筋的孩子,還要叫她去接近杜浩然,想要用她來拴住杜浩然。現在她落到這個地步,又何嘗不是你們造成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她不顧廉恥?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她現在變成這樣,以後連個孩子都沒有,想要找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是千難萬難。我只提出一個條件,那就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給我把那杜浩然帶回來,讓他跟月兒成親!”
這一回聶如海沒有說話,瞥了聶仲昆一眼,便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喝茶。這禍事是大房那支招惹回來的,還是由聶仲昆自己去頭痛吧。
屋子裡一陣沉默。
聶老夫人一見這樣子就光火了:“怎麼了?你們都啞巴了?我剛才的話你們都沒聽見?二皇子那邊的人你們說招惹不起,倒也罷了。現在叫你們帶個無權無勢的平民小子回來,你們還跟我裝聾作啞?仲昆,月兒還是不是你女兒?博文,你是怎麼當哥哥的?我剛才的話,你們聽見沒有?”
“娘,事情不如您想象的那麼簡單。”聶仲昆開口了。
“怎麼不簡單法?說!”聶老夫人面沉如水。
“自打杜浩然跟他師父出現在南山鎮時,我們懷疑過他的身份。雖然他師父說是從小把他撿來的,但他身上怎麼會有一種軍人的氣質?而且知識廣博,頭腦聰明,處事不卑不亢,一舉一動都俱有大家風範。當時還拿過許多事情去試他,只是這小子很聰明,一直就沒露出什麼破綻來。當時我們就已經想把他師徒兩人控制在手裡了,他師父去京城時,我們就想把他給半路截下,到時杜浩然不聽話了,也好拿這老頭子來威逼他,卻不想那老頭兒狡猾之極,半道上竟然擺了季昆一道,溜得無影無蹤,最後被人發現的時候已是京城的鐵檻寺裡了。”
聶仲昆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看了聶老夫人一眼:“娘,您在京城住過一段時間,也知道鐵檻寺是什麼地方,那不光是皇家寺廟,裡面的僧人還身負武功。杜浩然的師父在那裡住著,日子過得不錯,似乎還跟主持交情很好的樣子,我們哪裡還敢動他?進而也更懷疑這師徒兩人的身份。只是這半年來,他們師徒兩人都沒有什麼動靜了,一南一北的日子過得挺安然,而且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們打過他們主意似的,那老頭兒到了京城,就託人給杜浩然來了信,告訴他落腳的地方,杜浩然也時不時地託咱們給他師父去信。但就在這平靜之中,本身就透露出許多不平常:照理說,老頭兒半道上能擺脫我們,那他就應該知道了我們要劫他之事。但他卻什麼都不說,仍由杜浩然繼續留在這裡,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到現在,他們就再也沒有動靜。”
聶老夫人哼了一聲:“說了這麼多,你們不是還沒確定杜浩然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世嗎?